短暂沉默后,冯捕头有些磕巴的问道:“那......那这凶手是,是猎户,又是如何推断出的?”
李瑾神色不变,继续解惑道:“两次凶案,其中有四条人命死于刀下,凶犯的用刀手法极为利落,丝毫看不出迟钝之感,由此可见凶手平日里应该也多有用到刀刃,再加之今日在药材铺一案中,凶手对于张掌柜所做的那番额外之举,则使我更加确定了这个推断。”
“您是指凶手用刀划开了死者胸前的衣裳?这举动有何意?”冯捕头满脸不解之色。
李瑾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抬起右臂,右手空握顿在半空,随后略微发力,做出手握利刃往回一划的动作。
“这是......猎户在狩得猎物后,剥取兽皮?!”冯捕头顿时惊醒,不自禁地脱口而出道。
“没错。”李瑾微微点了点头,“凶手此番举动其实也是有意为之。”
陈县令双目瞪大,眼神从一开始的迷茫不解,到后面逐渐变得惊叹咋舌。
李瑾此番论证环环相扣,有理有据,其观点不仅涉及死者,而且就连凶犯行事的各种举止动机也分析的极为透彻,丝丝入扣。
这等惊世之才,别说这方小小南阳,就是放眼整个京城,怕是也找不出第二个有这般本事的人来!
李瑾的才智已彻底地将陈县令征服,若最终能将凶手顺利缉拿归案,怕是陈县令会激动地当场给李瑾磕上一个......
“咳咳......”
陈县令强忍内心震撼之情,轻咳几声,面露出几分正色,朝着冯捕头道:“冯从,还不快按照李师爷所说,召集县衙各处人手,搜捕凶犯!”
“是!大人!”
冯捕头拿上李瑾铺在桌面上的纸张,随后迈着沉稳的步伐离去。
望着冯捕头离去的背影,李瑾反而皱起了眉头,朝着陈县令说道:“大人,我有一言想问。”
“但说无妨。”
“不知冯捕头的武艺如何?”
陈县令瞬间领会到了李瑾话中的意味,道:“你是想说......那凶犯武艺不俗,怕冯从等人敌他不过?”
“不错,就目前推断来看,那凶犯沐浴过沙场血火,一身的杀伐之气,若是寻常衙役遇上,怕是九死一生啊......”
“那......从周边邻县借调些人手过来?”
李瑾点了点头:“最好是从豫州军中调几位好手过来。”
“师爷所言的确有理,但豫州府军相距甚远,这一来一回,耽搁些时日,怕是这南阳县又得多添上几条无辜的人命。”
陈县令说的没错......李瑾暗自紧握住右拳,他适才忘了,这是在古代,不管是通信还是交通,都极其耗费时间人力。
“师爷放心吧,那凶犯毕竟只有一人,而且冯从也是自幼习武,身手不凡,再加上一众捕快,配备上弓箭,相信定能顺利将其擒获!”
但愿如此吧......
李瑾抬眼望向屋外那阴沉的天空,心底涌上来一股不祥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