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秀满腹狐疑地看着她问道:“表姐,你怎么来了?你方才的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微臣查到太常寺去年失踪了一名乐师,而这名乐师的家人声称曾见过苏淮。”褚云轻瞥过一旁的苏清烈,这个苏淮也不是什么好人,或许乘机将他除去也不是什么坏事。
褚秀听他们这样说更是一头雾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褚云边回忆边解释道:“那名乐师长得绝色倾城,可是却受到了苏淮的威胁,于是就用他们的家人相威胁逼那名女子就范。”
这只是锦绣的家人告诉褚云的,其中的原因还并未来得及调查,既然有人等不及,倒不如顺水推舟今日将真相都说出来,让人知道苏淮的真面目。
褚秀目光如炬,问道:“苏清烈可有此事?”
苏清烈似乎早已有了打算,丝毫不为动容,“太乐丞既然说那乐师的亲人亲口指控淮儿,那便传唤他们上殿让圣上问审。”
这时从殿外走来一个年老的妇人,她畏畏缩缩地走上了殿,却始终不敢正视大殿,“民妇参见陛下。”
褚秀问道:“你可有一个女儿叫锦绣?”
那妇人抬起头哆哆嗦嗦地说道:“那是民妇的大女儿,去年得了重病病逝了。”
这似乎与她之前听到的不一样,褚云发现了其中的不对劲,高声问道:“你确定她是病逝的?”那可是自己的亲女儿,褚云不明白她为何要撒下这样的谎,继续追问道:“你昨日可不是这样对明崇隐说的,你一定要如实像圣上说明,你九泉之下的女儿才能死的瞑目。”
苏清烈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站在原地,意味深长地说道:“人命关天,你一定要实话实说。”
那妇人目光闪烁,连忙对褚秀说道:“民妇所言句句属实,锦绣确实是去年抱病而亡。”
“既然如此这件事还有待查证,你们先退下吧。”此事还有待调查,褚秀只好暂时作罢。
离开了勤政殿,褚云只好找了个地方与尉迟善会面,“昨日明崇隐让锦绣家人作证,他们分明不是这样说的,为何今日见了圣上又换了一种说辞?”
“或许是他在其中作祟。”尉迟善早就怀疑明崇隐,只怕他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只是为了骗过褚云骗取她的信任。
可是褚云不信,一个三番四次救自己的人会害自己,她站起身面色不悦说道:“大司马,不管怎么说明崇隐都帮了我们很多,我希望您不要这样却想他,这样未免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尉迟善竟不知她现在如此看重明崇隐,他的面色一变,怒声道:“你说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了解他多少?”
褚云冷笑,至少不像眼前这个人一次次地不顾她的安危往火坑里推,“至少他是唯一一个会豁出性命来救我的人。”
尉迟善冷笑道:“所以你就将他看得比我都重要?”
“我从来都没将大司马跟任何人比,是您一直都在逼我。”褚云从来都没有将他和别人比过,因为她是自己在这里第一个朋友,也是在救她脱离苦海之人,所以她现在才会难以抉择。
“我何时逼过你,是你一直都在疏远我。”尉迟善皱眉却不知如何表达心中的想法。
听到他的话褚云不禁失笑,“你有圣上的恩宠比什么都重要,旁人对大司马来说根本就是不屑一顾。”
情急之下,尉迟善回道:“若我说我还在乎你的呢?”
“那就是我听过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不过我还是希望大司马有一日心想事成,这样可以给些钱财让褚云离开,遨游山水间平淡过完此生。”褚云不想对他有什么感情牵扯,她只想有一日尉迟善君临天下赐她一叶孤舟,可以让她肆意地过完这一生。
看着她的背影,尉迟善仍站在原地,目光坚定,“若有那一日,我绝不会放你离开!”
勤政殿,范中殊笑意盈盈地走上前,娇羞道:“圣上这天那么冷,殊儿给您暖暖手可好?”见褚秀不答,他又说道:“这是殊儿给您准备的羊肉羹汤,听说羊肉可以暖胃的。”
褚秀还在考虑早上那件事,沉默了半晌,问道:“你对苏淮这件案子有什么看法。”
“苏淮这些年管理折冲府安守本份,也不像是为了一己私欲罔顾他人性命之人,会不会是尉迟云同他有什么过节才诬告他的?”范中殊边说边看着她脸上的神情,他见褚秀并未发怒,他又得寸进尺地说道:“圣上息怒,微臣也只是推测,您如此英明想必早已看透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