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人便偃旗息鼓,不再言语。
有人低声嘀咕,说道:“只是见不惯他什么事都要装一下,以为自己很懂。”“就是,不过一算命的。”
谷玉金坐在车上,转着棍子,和戚正荣、米明秀说道:“叔、婶,你们不觉奇怪吗?昨天咱们听的那动静,他们得了托梦,然后刚才又在十里坡救了一只狐狸。”说着就顿了一会儿,“我反复琢磨,总感觉这是一个事儿。那狐狸该是昨天晚上和老虎、熊打斗,受的伤。那突然出现的森林、大雾说不得就是其中一个,或者是它们一同弄出来的。”
米明秀点头,说道:“该是这样。且不说这些了……你转棍的时候不要这样,手松了。”
米明秀又指点起谷玉金的棍法。
谷玉金干脆从车上下来,一边走一边调整——适才他转棍的手法,若是表演还行,转起来棍花翻飞,很是好看。若是用于打斗,那便容易扭了手腕,更容易将棍子脱手。
就这般练了一阵,觉着有些乏了,谷玉金就又坐回车上,盘膝捉意……直走到了傍晚,便又到了一处露宿的地点。
胡图高声说道:“之前咱们耽搁了一些时间,不得已,今天还要在山里待上一晚。咱们在这儿休息一下,明天上午出山。”
这一晚,一众人也都有些“惊弓之鸟”的意思,暗夜笼罩之下,个个心惊,不能安睡。相较之下,谷玉金反倒成了异数,“甩绳大法”一出,便睡得深沉,一觉就撑到了三更半。
见他醒来,胡图便称赞了一句:“还是小兄弟的胆识过人,我们经历了昨日,谁也都睡不踏实。也只是小兄弟,旁若无人。”
谷玉金吸了口气。清冷的空气透过面纱进入口鼻,沁透了五脏六腑、身体百骸,人也一下子更清醒了。
谷玉金说道:“也还好吧。担心、害怕,也都是人之常情。”
将要燃尽的火堆又添了柴火,重新烧旺。热浪便扑在脸上。火堆上烧了水,又烤了干粮,等水烧好了,谷玉金就摘了头巾,将手、脸都洗了一遍,登时就觉整个人都清爽了。
吃了早饭,又将头巾裹好,只是露出一双眸。
上路后便拿着一根棍一边走一边施展游身棍,将一根棍子藏的不见,时不时从身上一些不可思议的角度将棍戳出,在地上、前后、左右悠忽点出,一路游身棍越发由手。
待是辰时将过,商队就终于走出了界璧山。
一大片一望无际的草原,就出现在众人眼前。那是一种和沙漠、戈壁的荒凉截然不同的景象……一条车马道在草地上延伸出去,又淹没在草中。
看着那草原,谷玉金心头一种奇妙的松懈感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