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羊则是趴在谷玉金脚边,闭着眼睛睡着了。
另一边戚正荣、米明秀也在胡家人的陪同下,喝了不老少。
直吃了近一个时辰,篝火黯了,这一场宴才散。
谷玉金踢了一下山羊,没踢醒来,便只能将它抱着回了客房,放下了睡觉。
谷玉金、哥哥和戚正荣睡了一个屋,躺下来后,谷玉金就问戚正荣:“叔,喝了这么多酒,用不用叫人打点水?”戚正荣说道:“没事。”却喷出了一股酒气。
而后,二人便不说话。
谷玉金闭上眼睛,便一捉意,陷入恍惚之后,便使了“甩绳大法”,将守住的一念抛开,彻底跌入到了颠倒梦境当中,随潮起浪涌。
恍惚一梦醒来,过了片刻,梦境退潮,人也彻底清醒过来。
胡家的被褥很舒服、炕也很舒服,令人躺着不想起来。谷玉金便看着头顶的梁柱,发散着思维……
“踵息、心法……子午流注里说,人的经脉,各有值守的时间,不同的时辰,侧重不同。这个我暂且也不知真假,倒是三十息为一经,十二经为一周天,这一点倒是明确的。这个或许便可以称之为‘小周天’。在广之至于十二时辰,则是一大周天,上应一元。天之一元之数,人之一元之数,究竟是一种冥冥中的定数,还是一种巧合,却也不知。但,也就是这么一个数。如此的话,我日后踵息,以符法感气、体气之行,便最好记录时辰,第一次是子,那第二次便该是丑,如此类推,才能算是雨露均沾,不失偏颇。好处自是这样练功,不会因妄自侧重,出现问题。”
想好了日后“踵息”和“心法”的练法,却又遗憾,心道:“可惜,这一段时间,怕没法以符法体之了,只能纯学符止之法,学其道理。用心用意的地方太多,却没工夫这样损耗!”
又想到:“倒是可以一边捉意,一边踵息。以坐忘之弛、气虚集道之理蓄养我的精神,多多益善。精力充沛、盈满,便能备不时之需。一来符法之妙用,可更多探寻,二来遇到了危急关头,精力充沛、盈满,我也可以将武学的心法施展出来,多少也能做个自保。再不济,遇到了强敌,也能让叔、婶二人少一些旁顾,专心和人拼斗。不用因为担忧我这个菜鸡的安危,分了心神。”
他这一番主意却极正,只是接下来去做便可。
都想得通透了,外间便已红霞漫洒,铺满窗棱。那红彤彤的、冰冷的光,被阻在窗纸之外,冷气却渗了进来。
戚正荣坐起来,穿了衣,拍了谷玉金一下,说道:“快些起。起来了到院子里把棍练一下,活络活络身体,一会儿吃过早饭,咱们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