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他当时最乐观的估计。

实际上，因为二次气血到三次气血阶段，需要的气血太多，不少天才开始还能吞服药膳，补充气血，但到了后期，缺钱买药膳是常态。

断断续续服用药膳的情况下，大多数天才达到二次气血巅峰的阶段，都差不多需要四五年之久。

而唐斩用了多久？连三个月都不到！

赵天霸只觉得这辈子做的最对的事，就是当初破格收下唐斩。

玄玉堂真的要振兴了。

更让他高兴的是，唐斩刚回到燕城，便直接来玄玉堂看他，并还回了那张巡海夜叉图。

此子的资质，悟性，品行，俱是一流！

再想到自己先前寄予厚望的叶开，赵天霸不禁摇头。

跟唐斩这关门弟子比起来，叶开这大弟子，简直提鞋都不配。

唐斩跟赵天霸叙旧了不少时候，才开口问道：“师傅，我想问问，如果破开三次气血，凝聚了势之后，武道是不是便到头了？”

据他所知，哪怕是怨军首领和义军的郭、杨两位头领，也不过是三次气血之中的老牌高手。

似乎到了三次气血之后，便只能比拼底蕴的积累了。

“你打听这个，还有些为时过早吧。”

赵天霸和颜悦色道，“哪怕你如今是二次气血巅峰，但想要悟出属于自己的势，破开气血第三关，也需要数年的积累，甚至还要撞运气。”

他不愿打击唐斩，但哪怕是昔日的常胜，破开鬼门关，都是到了三十岁左右的年纪。

而他活了这么多年，常胜已经是他见过的天赋和悟性排名前三的存在。

“师傅，我已经悟出了自己势的雏形了。”唐斩道。

赵天霸浑身震了一下，“来，跟老头子搭个手？”

有没有势，交手时做不了假，一碰便知。

唐斩点点头，两掌一前一后拉开架势，徐徐向前推去。

这是无生掌的第一式，“敬天礼地”，常用于同门切磋的起手，表示礼貌。

随着他的动手，一股萧瑟肃杀之意，慢慢浮现在手中。

赵天霸手掌跟唐斩微微一碰，皮肤汗毛立刻炸起，如同遇到了什么凶兽。

他内气不由自主运转起来，如同一层水流，在皮肤表面流过。

唐斩的那股杀意，迅速被赵天霸内气中如同水流般的势化解，消弭殆尽。

“不愧是师傅，弟子还是远远不如。”唐斩敬佩道。

他这话并非作假。

赵天霸刚刚动用的内气很少，还不到唐斩出手时的一半。

能轻松化解唐斩的势，显然是因为赵天霸悟出的势有着特殊效果。

赵天霸摇摇头，“我比你多活几十年，要是没点真玩意，那岂不是白活了。”

他目光再看向唐斩，已经满是郑重。

虽然他因为受过伤，气血衰败，如今的实力只在三次气血之末。

但曾经悟出的大海无量势，却不会随之消失，已经内化到了体内的内气。

他的大海无量势，有着“浸润”“翻涌”“融合”三种真意，除了常胜和昔日的总舵主，他自问从质量上没输过谁。

如果当初没受伤，他甚至有望尝试那传说中的境界。

当然，受伤之后，他肯定是没希望了。

但眼下，他的弟子有很大可能，去触及那遥不可及的境界。

一想到这里，他只觉得心中激动，那是雾州所有武者对前路的追求。

他看着唐斩，缓缓道：“是我看低你了，以你的资质，没准真有可能，将势炼入全身，一举一动皆能引动武道真意。”

“也就是传说中的武道第四境，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