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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爱已千年

阿酒自然立即扶过九州卿渊,可是刚扶上九州卿渊,阿酒立马就后悔了。男女授受不亲不是,奈何帝君威严不可挑战,几乎九州卿渊一个命令,阿酒便是一个动作,真是害死人的下意识!    眼下帝君可没吩咐放手,阿酒只得顶着头皮忍着忐忑。    仙川之上见到九州卿渊,不敢近其身的大有人在,所以这也不能怪阿酒胆子小。九州卿渊一看阿酒此刻的小模样,便知了她的想法,偏偏不点破,还干脆将自己的重量又压了一半过去。    突然的这么一出,阿酒险些一个踉跄,但一看九州卿渊一副腿脚不便的样子,顿时消下心头的怀疑不说,反而有些内疚,于是叹道:“容胤这般对你,怎的不还手。”    “我该受着,因为我要你。”九州卿渊如此回答?!    阿酒愣愣放开手,好在九州卿渊虽然靠着她,但并未完全借她的力气。此刻他见阿酒一副难以消化的样子,他微微苦笑,很突然吗?可他爱上她却已有千年。    初次见面,她不过刚飞升的小仙,一双眸目还是未经尘世的童稚,无所畏惧、大胆肆意。他当时想,便是仙川也守不住她的这份初心。果不其然,在无数次受了委屈和泪吞下,多管闲事被人落井下石之后,她开始收敛了脾性。直到最后有了自己的酿酒坊,长年如一日。其心不急不燥,徐徐然、施施然:客似云来,我自酿酒;不见客来,我自酿酒。    看吧!又一个被磨平了菱角的小仙,这在仙川何其之多?她和其他人没有什么不同,但他却发了疯一样,每日定时去那个酒坊喝下一壶酒,明明一句话都不曾交流过,但他却得到了从不曾有过的满足。    九州卿渊的心思在这一刻,百转千回,再想下去,他直接怀过阿酒,低头对着那张微张的小嘴,吻了下去。他毫无章法的在唇瓣上胡啃,简直是要把阿酒吞下腹去。    “唔——”    九州卿渊吻得突然,阿酒一时不设防,便让那软软的舌头趁机探了进去。他微冷的舌滑入口中,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用力地探索过每一个角落,虽是单手怀住,另一只手拖住她的后脑勺,却也根本不给她逃脱的机会。    她真要逃得了,逃得出他的心里才好!    被帝君强吻……    阿酒终于回过神来,此刻只想挣开九州卿渊的怀抱,竭尽全力抗拒着一种陌生而又让她害怕的反应。但这一切都只是徒劳,九州卿渊根本不为所动,只是紧紧搂住她,带着七分爱意三分醋意继续吻着她。    又何止是三分醋意。    仙家情浅,可天尊后却极其宠爱九州卿渊,哪怕是对太子容胤也不过一般尔尔。起先太子容胤并不计较,甚至私心下奉九州卿渊为神祗,但他的这份小模样被九州卿渊一次次的无视后,太子容胤就开始处处与九州卿渊作对。    不过孩子心性,届时九州卿渊根本不将他放在眼里,但凡事总有意外。一向傲视万物的九州卿渊,在感情上却是个愣头青,不表白、不示意,甚至只会让她害怕自己。但情藏得再深,也总能让人看出端倪来,何况容胤处处想着如何赢过他,于是仙川之上又多了一对小情侣。也多了一个,心头醋意横生,却表现的若无其事的失意帝君。    容胤不过孩子心性,他根本不放在眼里,便让他赢一次又何妨?自己无动于衷他自会觉得无趣离开。可两百年过去,看着他们分分合合,看着容胤越陷越深。九州卿渊怕了,容胤自觉过尽千帆,有恃无恐、爱得肆意妄为。可笑的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连动了真心都不自知。    难道他还要再守下去?!    九州卿渊吻着阿酒,这一刻他才觉得,现在才是对的决定。理智回了几分,九州卿渊显得不再过分急躁,唇舌退离了一些后,他用双手捧上阿酒的双颊,舌尖勾起她的,迫使她和他一起沉沦。直到九州卿渊的舌扫过阿酒嘴内的每一寸地方,呼吸越来越急促,舌头的压迫也越来越重,微微张开的嘴角更是因此滑下长长的银丝。九州卿渊吻得如此深情霸道,从来看不出他一个严谨的外表下,竟能隐藏着这颗火热的心。也正是这样的九州卿渊,让阿酒感到莫名的害怕。    阿酒趁机咬了口探进来的唇舌,趁着九州卿渊吃痛,当下使劲推开了他,随即伸手就是抡去一巴掌。可“啪——”的一声响后,惊住了九州卿渊,也惊住了阿酒,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着……阿酒喘着粗气看着九州卿渊,又愣愣地低头看了看自己分明发痛的手掌,而后连退两步、掉头就跑。    偏偏就在踉踉跄跄的转身后,阿酒看见了不知何时返回来,略显呆滞的太子容胤。可此时的阿酒谁也不想理会,一口气跑回了自己的酿酒坊——你们都是疯子,哪是我一个小小酿酒仙惹得起的?!    七日后。    “阿酒,你给本仙姑出来!”这时一个银铃般清脆的声音响在门外,听着却嚣张跋扈得很。    听声音,阿酒并不认识,这厢也没有心情应对。那门外的仙姑见无人应答,抱着屋子的人死了没有的心态,竟是一掌劈开酒坊紧闭的大门。然后忍着一股刺鼻的酒味,才走了一步,突然瞧见角落坐着一人,她不免放声惊问道:“你就是阿酒?!”    “这里是我开的酒坊,我不是阿酒,难道你是?”阿酒没想到来人会如此没规矩,直接推门而入,这厢烦躁,一时没有收敛住脾性。    “你!”这仙姑,名唤云妗,长年跟在天尊后身边,平日可没人敢这么跟她说话!这厢见阿酒这般无礼,当下冷哼道,“你这小小的酿酒仙,真是气人的紧。就连九渊帝君和重华神君都被你害得贬下凡去了。今天本仙姑倒要看看你这酿酒仙有何了不起的,限你五日,若是酿不出好酒,误了天尊后的瑶池会,看不把你也贬下凡去。”    贬下凡?    “你可别告诉我你不知情。”见阿酒果然一副茫然的模样,云妗接着说,“九渊帝君和重华神君于七日前,绕着整个仙川一路大打出手,在九重大殿毁了好多上古遗物,天尊大怒之下将两人贬下了凡。哼——不管你知不知情,酿好你的酒吧!”    七日前,便是那一日,莫不是阿酒走后,九州卿渊和太子容胤又动起手来……    云妗本着看好戏的态度,阿酒一眼便看出了端倪,当下起身道:“劳烦云上仙子启禀天尊后,这酒小仙酿不出来,又何必坏了瑶池会的兴致。”    云妗秀眉一挑,干脆领了阿酒去见天尊后:“算你聪明!跟我去见天尊后。”    这天尊后一向私心很重,眼下自己的亲弟弟、亲儿子都因为一个小小的酿酒仙,沦落凡尘,这口气又怎么咽得下。如今设个小局,届时便是阿酒的错,她身为天尊后焉有姑息之理?所以酿酒不过借口,你酿是错,不酿也是错,那何必累了自己。    传闻天尊后是个悍妇不说,又闻善妒、私心、重奢,就连模样果然也不讨阿酒喜欢——阿酒进了凤銮大殿,只见其上的宝座只天尊后一人。她繁杂的编发上,一顶凤冠更显雍容;一身仙服上绣了九只金凤,华丽异常。皮肤白皙的几乎透明,加之脸上挂了一个永恒不变的招牌式死鱼脸,如一潭清水,但又深不可测。    天尊后与九州卿渊乃一母所生,其实十分相似,此等风姿落在九州卿渊的身上,便觉天地为之失色。但现在,阿酒面对九州卿渊时心下的那份既惊恐又惊艳,在面对天尊后,却是生厌得很。    “小仙见过天尊后。”阿酒上前施礼请安。    不知是不是仙川之上的人都是同个脾性,只听天尊后问道:“你便是阿酒。”    我都在这了,我不是难道你是?可眼下阿酒可不敢这么回答,只得毕恭毕敬地跪着回话:“回天尊后的话,正是小仙。”    闻言,天尊后也没有示意阿酒起身,反而看不出喜怒得再问上了一句:“云妗说你酿不了本宫要的仙酒,可有这事?”    “小仙资质愚钝,有负重任,请天尊后责罚。”说着,阿酒顺势伏在了大殿之上,卑微得仿似没有了自己才好。    这厢瞧不出天尊后的心思变化,却见她竟是起身下了殿来,款步姗姗,仪态万方,不愧仙川之王母。只待天尊后站在阿酒的身前,连身旁一直侍奉在侧的云妗,也低着头不敢直视她的双眸。再来天尊后折纤腰以弯身,伸手亲自扶起了阿酒。    “我倒看你是个伶俐人,不怪乎我的傻弟弟、傻儿子甘愿为你贬落凡间。”看着阿酒顿时因着受了惊,却更显得清明的眸子,天尊后松开扶过阿酒的手,转了话锋道,“本宫不会责罚你,不知你可愿听本宫讲个故事。”    “回天尊后的话,小仙愿闻其详。”阿酒自是不能回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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