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死换死。

这便是最后的阳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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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Holy Land-mili)

等到艾玖苏生后再度从祭坛回到这里时，巫女已经认真地跪下，虔诚地在为守望者做最后的祷告了。

她并没有因为守望者杀死她多次而怠慢分毫。

相反的，巫女这次的祷告分外认真。

与以往的漠然不同，女孩板起了小脸，肃穆地低着头，清晰地咬着一个又一个的音节。

那是艾玖听不懂的语言，但从其中流淌出的祈福的情绪却清晰到连他都能理解。

在末尾的音节被吐出后，巫女俯身，用白净的手心轻轻地为守望者合上狰狞的双眸，再将二者的额头相贴。

那抹温柔的白光便再度自巫女周身亮起。

艾玖凝望着耀眼的巫女，想着她复活的速度好像要比自己更快。

在方才的最后一刻，如若不是他链接了巫女的灵魂，可能还没把守望者枭首就死去了。

黑红色的深邃污秽在净化的过程中从守望者的身上缓缓飘起，融入了巫女体内。

【纯白巫女的侵蚀度上升为5%，已晋升为水银位阶。】

这就晋升水银了，简单的好像有些异常。

这真的算得上是净化吗？

艾玖不禁想。

在这份或许只能持续数分钟的温暖寂静里，有一个熟悉却又不太一样的声音响起。

让艾玖下意识地提剑。

三阶段……？

不，应该不是。

因为那份满溢而出的欣喜与平和简直肉眼可见。

“啊，好久不见。”

巫女茫然地睁开眼，尝试寻找声音的出处。

可艾玖看得清楚，在巫女的身后，有纯粹的灵光凝聚而起，化作了与守望者似是而非的模样。

她扶住巫女的肩膀，轻轻地靠了上去。

像的是面孔，不同的是语气和气质。

芬娜感受到了原本不应存在于此处的第二束目光，于是转头，对上了艾玖警惕的目光。

还有他手中的漆黑钉剑。

短暂的审视过后，曾经的守望者像是得到了答案那样恍然回头，所以愉快不已。

“原来，是这样吗？”

剑在司辰的手中，巫女并非孤独一人，新生的神智也没有被死亡侵蚀多少，甚至就连她都能再一次地见到这孩子。

真的是，再好不过的开始了。

这一次，应该可以……

不，是绝对。

因为倘若连这份绝对的坚信都没有的话，又怎能跋涉在这一无所有的废墟之中呢？

她轻柔地舒气，竭尽力气，环抱住茫然的巫女，温柔地吻去女孩眼角溢满的晶莹，

“晚安，莉莉。”

英雄感受着唇上传来的苦涩，轻声道别：“你绝对能获得幸福。”

芬娜抬头，眼瞳里倒映着那缓慢又坚决地燃烧自我的烈日，呢喃出声，就不禁笑了。

那么开心。

“——我如此坚信。”

灵光如泡沫般点点破碎，晶莹澄澈的灵魂碎片就像水遇到了水那样融入巫女体内。

没有半分抗拒。

巫女下意识地合上双眼。

明明眼前只余下一片黑暗，可她却觉得有和煦清新的晚风拂过面颊，有澎湃的海潮声自脚下传来，她像是看见了银月映照下那片繁星遍满的夜空，那个坐在花海里一无所知的女孩只要伸手，就能将梦想与星辰一同握在掌心。

那是……自己吗？

看上去，真耀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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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碎片·其二

纯白巫女的一部分灵魂，其中蕴含了三条信息，亦或者说指令。

【你绝对可以信任司辰。】

【死亡并非苦痛与结束，而是通向胜利的又一步。】

【快乐和悲伤最终都会如潮水般退去，莉莉，愿你行过深渊后，还能够痛快地流泪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