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tasha说,小毛团是一只德国牧羊犬,就是德国黑背。 这种犬类因为十分凶猛,嗅觉灵敏,常常被驯养来当作警犬。 Natasha揪着小毛团的脖子拎起来细细的看,小毛团则在半空中蹬着爪子叽哇乱叫着抗议,生龙活虎的样子。 “很强壮嘛这小家伙,从毛色来看是纯种犬呢。应该不是弃犬,而是被主人不小心丢失了吧……” 她把小家伙丢在床上,小家伙连滚带爬的跑到我的腿上,然后蜷成一个圆圆的团儿,不动了。 “他很喜欢你嘛……” Natasha神色有点神往,“取什么名字好呢?” 我转转眼睛,“二狗子?” Natasha皱着眉拼命在自己的中文词汇库里搜寻着这个单词的含义,最后放弃了,“翻译成英文是什么意思?” “Tony Stark的意思。” 我抚摸着腿上的小狗,笑容温暖人心,“我想我爸了。” “……意思要不要这么具体。” Natasha嘴角抽搐。 二狗子看上去也就刚满一个月而已,四只小腿带着些软软的罗圈,跑起来还有些东摇西摆。 我嫌弃它太小只,Natasha嫌弃我太小只。 于是每天早上我都会被Natasha拎起来,吃过早餐以后被踢出去跑步加遛狗。 跑步的时候总是能遇到Cap和Fal。 Cap笑容灿烂的摸摸我的头,再摸摸二狗子的头,表示看到祖国未来的花朵和绿叶这么早起来强身健体很是欣慰。 鼓励我坚持早睡早起坚持运动,为国家的繁荣富强和全人类的幸福健康做出贡献,然后就要带着我和二狗子一起跑。 往往是他老人家绕着国会广场的景观水渠跑了三十圈以后,Fal才气喘吁吁的跑了十圈,祖国的未来才带着哼哼唧唧表示不满的二狗子跑了半圈。 过了一段时间,Cap对我和二狗子人均水平以下以及狗均水平以下的体质表现了忧虑,我撒拉着脑袋,二狗子撒拉着耳朵,沮丧异常。 结果第二天二狗子的跑步速度突飞猛进,远远的把我落在后面,已经能赶上Fal的一半了。 我开始怀疑它之前跟我跑在一个水平线上完全是看在我溜它的份儿上在等我,而且它哼哼唧唧不是因为Cap跑的太快了,是嫌弃我跑的太慢了。 惊觉到真相的我双手扶在大腿上大喘气,毛团儿跑过我身边的时候眼睛一斜,鄙视之情溢于言表。 Fal跑过我旁边的时候肩膀颤抖使劲的憋笑憋笑。 Cap跑过我旁边的时候,目视前方,“On your left.”。 跑过Fal也目视前方,“On your left”。 然后Fal就暴走了。 回去的时候Cap已经蹲在地上摸着二狗子的头管它叫soldier了。(注1) 二狗子尾巴摇成了螺旋桨,还一脸嫌弃的回头看着我,再一脸歉意的抬头看看美队表示不好意思啊我家主人这么没用这么拿不出手真的让您老见笑了。 之后的一段时间,就逐渐变成了美队溜Fal,Fal溜二狗子,二狗子溜我的和谐现状(……) 我跟Natasha诉苦表示不满。 身材劲爆发育良好的美女特工眼神同情地摸摸我的头。 第二天早上给我喝的牛奶加倍,中午的水果是木瓜,晚上的作息表多加了100个跳绳——被变相嫌弃的我含着眼泪喝牛奶吃木瓜,咬着牙跳跳绳。 红烧肉做好的某天,我抱着二狗子坐在羊毛地毯上,一边看辛普森一家一边等Natasha回来。 今天早些时候她出去做任务,我问她多久回来,她一脸轻松的说今天的任务比较简单,晚餐之前绝对回来,并且诚恳的表示晚上想吃红烧肉。 我知道她所谓的简单不过就是潜入某个大楼,撂倒二十几个壮汉,把人质救出来以后再丢一颗炸|弹把大楼夷为平地而已——所以也没觉得特别担心。 但是我一直等到十点多也没等到她回来,平时她出任务的时候我打电话她一般不接。 我苦思冥想苦思冥想,最后决定去问问队长。 空着手去好像有点不礼貌,我把红烧肉微波了放在便当盒里摆放至愚蠢心形。 被自己蠢到以后又打乱打乱。 最后还是在油管上找到削萝卜花的视频。 在厨房牺牲掉无数个萝卜以后才做出一个勉强满意的,装好以后对着镜子整了整头发,二狗子跟在我身后嗅着红烧肉的味道尾巴搖啊摇。 到了队长房间门口的时候突然听到里面有音乐传来,门还没锁。 等等,这个场景好像有点熟悉……我站在门口捧着便当盒,不知是进是退。 最后还是鼓起勇气推开门走进去,果然在一片漆黑中看到了斜靠在沙发上的局长大人。 我脑中顿时警铃大作,这意味着不一会儿Cap就会约了邻居喝咖啡走进来跟菊长大人进行一番非常碟战的两分钟对白。 这意味着没过多久之后美队就会追杀他老婆冬兵并且被他老婆单手接住盾牌瞬间世界观崩塌。 这意味着atasha不久就会偷车杀人打飞艇粉碎九头蛇计划亡命天涯。 我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菊长大人由于灯光昏暗右眼近视并没有看到我。 我咽了咽口水,抱着饭盒悄咪咪转身。 "回来。"菊长大人言简意赅。 我转过身 ,迫切的想表示我就是一送外卖的,没有恶意也没有动机。 “Steve在哪里?”局长大人言简意赅。 我摇头摇头。 二狗子也本能的感到了危机,小小的一团冲到我前面,对着菊长疵牙咧嘴的发出威胁性的低哼。 “我是Steve的上司,相信我,你不会想要报警的。你是什么人?到这里干什么?” 我正感到纳闷,却看到菊长大人在屏幕上写到: “隔墙有耳,照我的逻辑接话。告诉我Steve在哪里?” “我…我不会报警的先生,我们家新住进Steve家隔壁,我妈妈做了一些点心让我送给邻居,我看到门没锁就进来了,我并不知道Steve先生去了哪里…” 我一边半真半假的慌张一边尽快变通,一边扯着谎一边满腹疑虑——现在监听的人不正是神盾局的人吗? Fury为什么要做出一副我根本不存在的样子? 我不是神盾局内部的实验项目吗? 难道局里的其他人并不知道我的存在? 或许这正解释了,为什么我作为实验项目不是被扣留在神盾局总部,而是被监控在外面。 “现在滚出去!如果你报警的话,当心小命不保。” Fury语气凶狠,屏幕上却写着,“此地危险,赶紧离开,找来Cap” 我正巴不得离开,刚一转身,就看到了迎面走进来的Cap。 我正松了一口气,却看到他神色突然紧张起来,只听到我身后一声爆破发出的巨响,夹杂着Cap一句惊恐万分的“趴下!” 然后我情急之中就卧倒护住了二狗子,Cap则重重的压在了我身上,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Cap已经冲出门去追冬兵了。 周围浓烟四起,和剧情不同的是,这次冬兵刺杀局长的方法并不是狙击,而是威力更强的硫弹炮。 可能是为了万无一失吧……可是围观现场的吃瓜群众就倒霉了。 我咳了咳,嘴里涌上一股甜腥味,耳朵还在轰鸣,简直要聋掉似的。 腿好像已经没有什么知觉了……我狠了狠心咬着牙挣扎着爬向Fury。 我记得在剧情里局长在最后关头是会给队长一个U盘的,为了防止其他人抢走这个东西我现在必须拿到手。 我被伟大的使命感支撑着,爬到了Fury的旁边,“现在bugs(注1)应该已经被炸飞了,Cap刚刚跑出去追嫌犯,我不知道你能等他多长时间,你要跟Cap说什么,我可以负责转达。” “我凭什么要信任你?”菊长语气冷淡。 这些人不中二会死啊?! 我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耐心的劝说道:“但是你现在没得选不是吗?毕竟与隐藏在角落的黑暗势力比起来,真相还是落在我这个你观察了很久的人身上要好吧,退一步说,就算是事情搞砸了,你的人也知道该去哪里追杀我,而且,我需要这个洗清嫌疑的机会。” “一直以来低估你这个小鬼了。”局长语气喜怒不辨。 “我只想好好活着,对别的没想法。” 局长把U盘放在我的手上,“这个东西交给Steve,告诉他不要相信任何人。” 我把U盘紧紧的攥在手心里的同时,Fury便陷入了昏迷。 ------------------------------------------------------------------------------ 注1:bugs,监听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