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复仇者什么?” 端着浓缩咖啡的Tony盯着被我失手落在桌子上的一小块三明治皱眉:“复仇者计划。怎么?” “嗯…也没怎么……” 我喝着杯子里的鲜榨橙汁,内心暗叫不妙。 虽说该来的早晚要来,我一个不要脸的预知剧情穿真的没什么可抱怨的,如今复仇者联盟已经向托尼抛出了橄榄枝,再经历一次宇宙魔方被基神打劫事件,距离真正的复仇者集结就不远了. 虽然作为一个死宅我还是相当憧憬队长大人在现场喊出那句“复仇者集结”的,奈何身为一个被队长大人甩了的纯情少女,我的一颗玻璃心还是很不经摔打的。 干扰剧情的缺德事我做不出,现在避免尴尬的唯一办法貌似就是我主动滚远一些了。 出门旅游也好,出国留学也罢,只要后路在不怕找不到借口。 我暗暗的下了决心。 “你又在想什么馊主意?”桌子对面的老男人挑起一边的眉毛问道。 “哈?”我一惊,没掩饰住心虚呛了一口橙汁。 “又想逃跑。” Tony语气不辨喜怒,是肯定句。 这家伙总是在不恰当的时机该死的洞察秋明。我自知已被他看穿,觉得再瞒下去也怪无趣的,索性照直说道:“我想去别处上学。” “为什么?在我这里学到的少?” “为了交交朋友谈谈恋爱扩大交际圈过属于18岁少女的正常校园生活。” “真的假的?” “假的。”我不假思索的回答。 Tony只是看着我。 我也看着他。 餐厅的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两人隔着桌子无言对视几十秒后,Tony叹了口气拿起桌边的电话,拨通吩咐Happy找到私立学校买下公寓配好保镖佣人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我在一旁些许目瞪口呆的目睹全程,万万没想到他这回居然会这么痛快。 “满意了?”男人挂掉电话后看着我。 “呃……哈,谢谢了。” 我依旧蒙圈,不知该说些别的什么。 “不客气。” Tony语气淡漠,端起咖啡向实验室走去。 留我一人坐在桌子旁边莫名郁闷。 混蛋明明愿望顺利达成可是这般莫明不爽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反社会人格自恋狂到底怎么带的气氛? 我头脑一热追到实验室,冲到门口以后才发现自己连个质问的立场都没有,Tony在工作台前对着全息电脑戳戳点点没转身,只是轻飘飘的说了句,“关上门。” “你到底不高兴个什么劲儿?”我站在门口没动,怒气冲冲的开口问,却觉得这样的自己傻呵呵的。 “女儿长大成人疏远我,当老爸的好难过。”老男人回答的敷衍,语气是一贯的不经意。 “骗子。”我毫不犹豫的下结论。 “我是大骗子你是小骗子。我们相亲相爱。”大骗子语气轻佻。 神特么的相亲相爱。我白眼翻到天际。 “小兔子。”老男人没转身,语气却突然温柔下来:“你想要什么都可以直说,我就尽我所能。” “你有病啊。”我站在原地握着拳,面红耳赤底气不足的冲他吼。 原路逃跑的时候才听到背后土豪轻飘飘的传来一句,“大概吧。” 复仇者联盟计划对于Tony的诏安,脸皮很厚的找到了家里。 讲真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比半夜叼着半只苹果在自家客厅里闲逛然后突然遇见一只坐在沙发上的Fury更惊悚的事了。 我只要一看见这个男人,就条件反射的神经抽痛。 而Fury则一副来探望远房亲戚家小侄女的怪蜀黍模样,带着一股令人胆寒的诡异亲切感,笑眯眯的问我爸爸去哪儿了。 我把半个苹果规规矩矩的拿在手里,小心翼翼的回答爸爸在楼上做实验,并且狗腿的表示我马上叫爸爸下来,大人的事我就不随便掺合了。 我没蠢到浪费时间去问特工头子是怎样破坏掉Stark大厦的安全系统且悄无声息的溜进来的。 这不亚于质问口碑极差的史Stark为什么在睡遍整个纽约城嫩模圈的姑娘之后还能继续睡遍亚特兰大,问题毫无意义且不利于将谈话的氛围引向健康和谐。 现在距离私立学校开学还有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只要我能平安存活过这段时间,那么我就可以去私立学校过上平平凡凡的富二代生活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Fury的到来夹杂了太多令人痛苦的回忆,神经紧张的我突然想洗澡放松一下。 我打开连接着客厅的监听耳机,一边冲澡一边仔细确认自己没被卷入任何的谍战狗血计划中,前段时间被虐的经历培养了我防患于未然多疑到有病的对于生活说不上是悲哀至极还是积极进取的态度,在这个坑死人不偿命的阴谋论导向世界,天真无辜小透明的下场就是被卷入各种诡异的计划,然后被毫不厚道的玩死。 两人的对话貌似此时已经进入了正题,水流的声音盖不住线路电流不稳的杂音。 “…所以不止是复仇者?”我听见Stark的声音从耳机中传来,语气是一贯的傲慢。 “我已经很诚恳的解释过了,Stark先生。”Fury淡定的回答。 “我认为诚恳的意思是把立场和盘托出,我无法信任有所保留的人,抱歉。” “那么你真的不顾贵千金的安危了?” 我的安危?我竖起耳朵,拿着毛巾猛搓。 “我认为我女儿跟你们牵扯的越多越不安全,上次的事情不就是一个例子。” “史达克先生,危险的并不是神盾局,这一点你比谁都清楚。” Fury的声音隔着耳机透出一股寒意。 危险的是谁?这是要交代大Boss了么?我神经陡然绷紧,而此刻,耳机的信号似乎被什么东西很严重的干扰,发出了刺耳的滋滋声。 “Fury先生,外面有情况。” 我听见耳机里传来某个特工喊道,以及越来越大的,貌似是某种飞行器从天而降的巨大杂音,“Jarvis!启动战甲!” 是Tony大吼的声音。 紧接着。 “嘣嘣嘣嘣嘣!!!” 只听见耳机内一串爆炸产生的震耳欲聋的轰鸣,脚下坚实的地板立刻颤了三颤。 我腿一软便瘫坐在地上,此时浴室的门上却突然传来一阵巨响,像是有什么可怕的力量正在外部进行着破坏。 我捂着耳朵惊魂未定的紧紧闭上眼,心随着一声一声的巨响和外面的轰炸声和嘶吼声越绷越紧。 尘土飞杨夹杂着门稀里哗啦碎掉的声音,我条件反射的抬头一看,正好对上黑发男人深蓝色的眸子 “Bu…Bucky” 靠…靠劳资还没有穿衣服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走,这里危险。”男人向我伸出一只手,没有丝毫犹豫的样子。 “可是……”我大脑当机。 Bucky一言不发的扯下浴巾将我裹成了一颗粽子,单手抱起我就向外冲。 我惊慌之余双手抱住了他的脖子。而沉默寡言的男人向怀里扫我一眼,居然勾起了嘴角。 我突然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下一秒,冬日战士酷炫的冲向我房间的落地窗,伴随着玻璃渣的脆响和我失魂落魄的惨叫,我们从几十层高的史达克大厦系着钢索向着地面飞速滑落。 耳边的风,发出了一阵阵直击灵魂的喧哗声,我还未吹干的头发向上飞了起来,我觉得我的魂儿被吹散了。周围不时有炮火划过,整个区域一片战火轰鸣。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Bucky你这个疯子!!!!”我无法抑制内心的愤怒和惊恐大喊道。 我听到男人的胸口发出闷闷的笑声。 这家伙怎么就这么恶趣味。 绳索滑行的声音在此时突然被一阵伴随着刺眼光芒的格外尖锐的呼啸声打断。 我们条件反射的顺着绳索上方看去,刚才有一颗流弹,直直的击中了绳索的最上方。 紧接着“崩”的一声脆响,Bucky的整个身体都随着惯性弹跳了一下,绳索断落。 我们开始以一种令人绝望的速度下坠。 在我根本来不及反应的零点几秒之间,Bucky将右臂抱着我的姿势改为双手将我牢牢圈在胸口,而他毫无防备的背部,正正对着我们以光速坠向的地面。 这样不可以,这么高的楼没人可以毫发无伤,这样引力和压力双重作用的降落方式,Bucky非粉身碎骨不可。 我大脑飞速的转动着想不出任何一个解决方案,心头一阵绝望。 就在此时,我突然感到腰部一紧,降落停止,勒得我差点把肠子吐出来。 有什么人乘坐着某种飞行器从上方拦腰抱住了我,并不断向前位移。 Bucky圈着我的手却在此时松开。 他向下坠去。 我反应迅速的抓住了他腰间的绳子。 我知道凭我的力气根本不可能抓住他不放,我只想减少他下坠时的受力。 粗糙的绳索在我可怜细小的爪子中无情的向下滑落,巨大的摩擦疼的我几乎眼前发黑。 但我知道我不能放手,而且能抓多紧就要抓多紧。 我感觉到我的肘关节在嘎嘣作响,听声音似乎绳子已经擦到了我的骨头。 我死死拽着绳子,眼泪直淌。 上方的飞行器带着我们划出很远一段距离,我听到Bucky冲我大喊着什么,但周围的炮火声和螺旋桨转动的噪声太大,我什么也听不见。 绳子能在我手中滑过的长度还有很长很长,令我胆寒又庆幸。 胆寒的是这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一时半会是不会结束了,庆幸的绳子在我手中滑过的时间和长度越长,Bucky落地所受的撞击力便越小。 我听到耳边传来一阵轻慢的笑声,带着些嘲弄的意味。 可能是揽住我的人发出的,但我无暇顾及。 下方的Bucky掏出一把黑色的军刀要割断绳子,好巧不巧的,我们此刻正好划过史达克大厦附近的一片人工湖。 我松开了手。 我听见下方溅起的水花声,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手心传来的剧痛让我开始直冒冷汗。 我没敢看自己的手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 “有趣。” 背后好听的声音冷冷清清的评论道。 刚才不帮忙就算了,现在居然还要冷嘲热讽? 我不顾手上钻心的疼痛,愤怒的挣扎着转过脸去打算跟丫理论一番。 而年轻黑发神祗清澈的绿眸此刻距离我不过几厘米而已。 我震惊之余忘了说话的分寸:“洛基?!” 天神大人拧起好看的眉毛,语气诧异,“你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