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窗外已然是黎明3,4点的样子。纽约市璀璨的灯光在微微泛亮的粉色朝霞下熠熠生辉。 这是睡了多长时间?我缓缓抱着被子起身,呆滞的看着窗外。 睡眼惺忪的转过身,对上一双神色专注的大眼睛。 “喝!”我惊悚的向后闪躲。 一身黑衣的吧唧猫从半蹲在床边的姿势缓缓站起身,背着一把长长的半自动阻击枪,眼睛底下带着淡紫色的黑眼圈。 “你你你你你你……” 你丫敢不敢不要每次都这么不声不响的出现在别人的卧室里? 冬日战士歪着头看我,一副“你到底在大惊小怪个鬼”的不谙世事的表情。 我摇摇头叹了口气,调整了语气,“ Bucky...这样随随便便出现在别人的卧室里,是不好的。” 冬日战士眼神定定的看着我,“为什么不好?” “嗯…因为大家都很在意个人隐私啊…” 黑色|猫科动物眼神平静夹杂着疑惑,“…为什么会在意个人隐私?” “就是……”我胃痛的解释着:“不希望不为人知的一面被大家看到啊。” 大黑猫眼睛扫向角落,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时间在猫科式沉闷的空气中一点一点走过。 “总之……”我头疼的开始下结论。 “你睡着的样子我不喜欢…”大黑猫突然开口打断我。 我坐在床上一脸懵比,随即一阵惊慌直击心脏,难道我有打呼磨牙流口水?! “眼睛不会像平时一样转来转去,不说话,很安静,呼吸浅浅的,脉搏很微弱,手指很凉,像是快要死掉的样子。” 黑发男人皱着眉,以孩子气的口吻说着惊悚的话:“我不喜欢你死掉,我要看着你。” 我抱着被子,对着冬兵西伯利亚式冷风飕飕的温暖关怀,久久无言以对。 半晌弱弱开口,“可是……这样半夜随便未经允许进到别人房间里看人家睡觉是不对的。” “那我以后敲门,敲轻一点,不会吵醒你。” 苏维埃战士言辞中肯。 “不可以!” “可是不离近一点看怎么能知道你有没有在呼吸?”大黑猫一本正经的抗议。 “正常人睡觉时都是会呼吸的喂!” 正常人真是又脆弱又麻烦的生物——这样的表情在冬日战士困惑的脸上清清楚楚的写着。 —————————————————————————————————————————————————————————————————————————————————————————————————————————————————————————————————— “嗯?” 停下手里的工作,不怎么确定自己有没有听对。 老男人端着咖啡自顾自的在全息图里左划右划忙活着:“有意见?” “……没有。” 我低头继续手中的工作。 虽说在这个节骨眼上送我去上学的确有些突然,可说到底上学也是我自己的建议。 当初是为了避开队长,可是现在竟有一种被棒打鸳鸯的感觉……等等!这老狐狸,不会是故意的吧? 我暗暗斜睨今早在实验室里格外沉默的Tony,琢磨他用的到底是什么心思,“所以是哪所学校?”我佯装不经意的问。 “一所英国的私立女校,全日制寄宿。” 老男人的声音很是平静。 “我不去!” 这么离开纽约去英国,岂不是……我几乎可以肯定他的用意了。 “不喜欢住集体宿舍的话,我可以让他们准备单人宿舍。” “我不去!” “我每个星期都会去看你,防止你对那里的条件不满意。” “不是这个问题。” 我红着脸争辩。 “那是什么问题?”男人低头摆弄着桌上的零件:“哪所学校的教育水平在欧洲是一流的。他们跟牛津和剑桥都有合作项目。而且我是学校的赞助人,你在哪里校长会很照顾你。” “我不去。”我说,捏着的拳头微微发抖。 “理由呢?”男人语气冰冷。 “我不要离开纽约。”我感觉整个人都在发抖,“你根本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不要离开纽约还是不要离开他?” Stark冷笑。 心脏漏跳了半拍,我感到脸上血气上涌,慌忙低头的同时,我听到Tony靠近的脚步声。 “你说对了,我不想离开他。” 我深吸一口气小声说,但语气很是坚定,“……还用我告诉你不想离开他的理由吗?” 我听到他脚步声慢下来的声音,实验室里的仪器发出滴答滴答的指示音,在静的吓人的空间里分外刺耳。 我自暴自弃的抬头,内心隐隐的觉得自己是个混蛋。 老男人双手插在口袋里站在原地,歪头打量着我,表情莫测。 我们对视着,气氛胶着,“我……” “你猜对了,” 老男人开口,和颜悦色:“我就是要拆散你们。我不会在意你愿不愿意,更不会在意他愿不愿意。你也说对了,我是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但是Honey,如果你以为我提出送你去英国是在咨询你的意见的话,你真的太天真了。我就是讨厌他看你的眼神,我就是受不了他离你那么近,至于为什么受不了,需要我告诉你理由吗?” 我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作为你的法定监护人以及拥有全美最好律师的无赖,我有维护自己监护人权利的权利,以及必要时赋予自己任何权利的资本。你可以试着逃跑,如果你可以跑出银河系的话。” 男人淡定自若,残忍的微笑着。 我感到脊椎一阵寒冷,指尖发麻。这么长时间的朝夕相处着的,都是他收敛了爪牙的状态,我似乎要忘掉他全美第一奸商的身份了。可事实上,他永远是那个把整个天下都踩在脚下骄傲自大还贪得无厌的…… “混蛋。” 我低声说,男人站在原地,表情波澜不惊。 突然觉得没什么话可说了,我把手里的工具放在桌子上,抱起书转身走出了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