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eve Rogers, 男，身高188cm, 性征Alpha, 年龄97岁，单身。　　　　在美女特工如云的神盾局里，算是抢手货一枚了。　　　　“所以我上次给你介绍的Lily，你不觉得她很不错嘛？”Natasha端着咖啡挤眉弄眼。　　　　Steve耸耸肩套上降落伞，不置可否。　　　　“有时我真是不懂你的想法。”好心牵线却碰了钉子的红发特工有些被激怒的挑挑眉：“你是非要在某天受到信息素引诱，随意把贞操献给某个Omega吗？”　　　　“Nat…”超级士兵无力的转过身去：“虽然我是上个世纪的人，但Abo的性征已经失去意义这件事，我还是清楚的。”　　　　“哦？那你为什么嫌弃Beta？” 红发特工针锋相对：“难道你对angry sex(注1)有特殊的嗜好？”　　　　“不是嫌弃…”老好人Steve慌忙解释道。确实在现今Omega及其稀少的情况下，跟Beta结为伴侣是最明智的选择，两个Alpha在一起，多半会为了谁压谁从床头打到床尾。　　　　然而在队长大人来看，Omega，Alpha什么的，这样始于激素又偏向肉|欲的病态吸引，根本是对爱情这个词的侮辱，如果要爱上某人的话，一定要跳出这些乱七八糟的身份。　　　　对Natasha说出自己的想法以后，对方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光打量着自己：“跳出性征身份？既不是Omega, 也不是Alpha，还不是Beta？这样的人根本比Omega还稀少吧？”　　　　倒也是，虽然激素水平在一定时期会产生变化，但是激素水平在某段时间维持平均数值的个例是少之又少，某种程度上来说，可以算是医学上的奇迹了。　　　　Steve看着机舱外翻滚的云海，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　　　　“不过～”红发特工猫般的眼眸里闪烁着狡黠：“没想到我们的队长大人，还是蛮纯情的嘛～”　　站在机舱门口的纯情老冰棍瞬间浑身僵直…　　　　然而还真的被自己遇到了既不是Beta，也不是Omega或Alpha的人。　　　　那小女孩被困在神盾局的审讯室里，其实在她被神盾局捉来之前，她的体质报告就已经被参与项目的特工翻烂了。　　　　自己和Natasha站在玻璃墙外面，房间里只有她孤零零一个人。　　　　在效率面前无视人道，是神盾局的一贯作风。　　　　眼神单纯的女孩子身型瘦小，倒是显得她周遭的一切大的夸张。　　　　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她柔柔披散下的长发，和有着卷翘睫毛，嘴唇过度鲜红的侧脸。　　　　少女从昏迷中醒来以后就一直目光平静的打量四周，心中在思考什么不得而知，而那四处打量的目光，在看向Steve方向的单向玻璃透视墙时却停住不动了。　　　　Steve心下一惊，愣住了。　　　　对方的眼神似是能透过镜子看到墙外的自己一般，不过更让Steve吃惊的，是那双墨绿色眼睛透出的清澈与灵动。没待Steve看清里面的其它内容，少女的视线却转移开来，她默默直视前方几秒钟，又缓缓低下了头，像是暗自做了什么决定。　　　　“Cap，这孩子格外镇静呢。” 站在一旁的Natasha抱着双臂冷淡的评论道。　　　　相比她的年龄来说，是有些过于镇定了。　　　　“Stark的女儿？” Steve开口问道。　　　　“只是姓Stark而已，她是Tony Stark的养女。”　　　　“哦？”　　　　“情报有提到过是Stark在做人质期间领养的，背景却一片空白。”　　　　“领养的原因是……”　　　　“Cap，Tony Stark可是Edward Stark的儿子。” Natasha暗自撇撇嘴：“你真的指望他办事讲什么逻辑？” 言毕忧心忡忡的看向审讯室里面：“带回来的不是一个祸害就谢天谢地了。”　　　　…祸害么？ Steve皱着眉看向玻璃墙，少女面对着Fury坐的笔直，小小的嘴唇一张一合，像是在不卑不亢的辩白着什么。　　　　视线不经意扫过对方窄窄的肩膀和过于纤细的身型，细嫩的脖颈和交叠在谈判桌上的洁白手腕，一切的一切都给人以无害…甚至是易受伤害的感觉，这样的孩子，真的会去伤害谁吗？　　　　这样大张旗鼓的审问和监|禁，对于二十几岁不到的孩子来说，是不是有些严格了呢？　　　　队长大人对于神盾局这种欺负小孩子的行为很是不满。　　　　严格来讲，保护她并不是自己的职责。　　　　神盾局除了安排Natasha负责她的监视保护以外，并没有安插其他的人手。　　　　一是对Natasha的能力非常放心，二是Fury早就对神盾局内部的某些分化有所顾忌，因此她的出现，对于不少的内部成员来说还是一个秘密。　　　　得了最近任务繁多的Natasha三言两语的嘱咐，说是帮忙留意一下小家伙。虽然不爽神盾局的行为，但出于和Nat的革命友情，顺便照看一下也无妨。　　　　对于不合理的监}禁，小女孩的态度很是平和。没有过度的恐惧和惊慌，也没有过激的敌对和反抗。仿佛被限制自由的人不是她自己一般。　　　　每天在小小的公寓里看书，有一到两个小时的外出放风时间。出去散步的路线也很规矩，绝不超出神盾局划分的区域。　　　　正常这个年纪的孩子被如此限制自由，十有八九会发疯。　　　　而小女孩识时务的程度，让Steve产生了一种其实她要远比外表成熟的错觉。　　　　没错，是错觉。　　　　当她浑身淋湿满脸惊慌在自己怀里抖作一团结结巴巴的背课文时，队长大人才意识到，无论与Fury对峙时多么的思路清晰，无论面对监|禁时表现的多么淡定，对方到底是个不折不扣的小鬼，甚至是有些崇拜自己的那种。　　　　会出现这样的情况，Steve自己也很无语。他不知道自己在历史教科书和小朋友睡前故事中担当了怎样的角色，明明活生生的晃悠在21世纪，却被像活化石一般被人为的与这个时代隔离开来。　　　　而醒来的这段时间，自己则越发悲哀的发现，那个时代最基本的美德，如今竟稀缺到需要被崇拜的程度。　　　　可对于祖国茁壮成长的下一代，队长大人向来是十分慈祥的。　　何况对方还是个一心向善的好孩子。（不……不是这样的＝ ＝　　　　“Cap～”Natasha在做任务的时候调侃道：“那小家伙暗恋你呢～”　　　　Steve只是无奈的笑笑。　　　　会有些分不清楚的吧，这个年龄的小鬼——对于历史课本中人物的新鲜感和崇拜，和对于某人真正的心动和爱意。　　　　根正苗红的队长大人觉得自己有义务找机会和小鬼认真谈谈。　　　　终究是没有等到好时机。　　　　再一次真正意义的独处，是爆炸以后。　　　　戴着黑色面罩的目标人物单手接住自己的铁盾时，Steve承认自己蒙圈了。　　　　如果不是Natasha的一剂强效远程麻|醉枪，自己捉住这个怪物的几率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对方被麻|醉枪击中的时候正站在楼顶的边缘，盾牌随着他踉跄的几步“当啷”落地，Steve却在他即将摔下楼层的前一秒扑上前去，原因大概是在“审问动机”与“天性使然”之间徘徊。　　　　对方逆鳞般的金属手臂在Steve紧箍的手心中向下滑落了几寸，Steve只是忍住手心钻心的疼痛，咬紧了牙关。　　　　杀手罩在脸上的黑色面具在掉落的磕碰中陡然滑落，半空中支援直升机的光线直直恍来，对方的脸在刺眼的光线中浮现。　　　　只一眼，Steve就忘了今是何世。　　　　－“有时我觉得你好像喜欢挨打……”　　　　－“……又要再申请？这次是谁？俄亥俄洲的Steve”　　　　－“你没什么好证明的……”　　　　－“……那个布鲁克林的傻小子挨打都不知道避开，我得跟着他…”　　　　“Bucky…” 口中缓缓吐出这个名字，胸中淤积的时间似乎瞬间流动起来，一切都凑巧的不真实。　　一切好像又倒流回70年前，与70年前不同的是，自己这次抓住了他的手。　　　　昏迷的Bucky被锁在了Sam家的仓库，局长则在意识模糊中清醒，在Steve和Natasha知情的情况下导演了一场以假乱真的死亡，真正死去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Lucky。　　　　Natasha站在重症监护室的玻璃窗外，表情在医院昏暗的灯光下看不真切。　　她喜欢这个小姑娘，Steve比谁都清楚。　　　　“我第一次觉得，事情的原委和真相一点价值也没有。”红发特工面无表情的盯着病榻上越发瘦小的女孩的尸体。　　　　Steve侧脸看向Natasha，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叹了口气，把手搭在Natasha的肩膀上：“节哀……”　　　　“我不喜欢听你这样说。”红发特工眼神依然直直的盯着尸体，语气冰冷：“好像Lucky对你来说，只不过是一个从别人口中偶尔听说过的人一样。”　　　　Natasha转过脸来，绿色的眼睛冷冰冰的盯着Steve：“为什么不杀死冬兵？”　　　　为什么不因为Lucky的死而难过。　　　　Natasha明明在这样问他。　　　　“Nat，原委和真相总比意气用事重要。” Steve这样回答道，心理却充满了对自己的厌恶：“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冬兵是找出九头蛇残留的重要线索。”　　　　是线索还是别的，只有Steve心里清楚，但他并不觉得保护自己的朋友有什么错。　　　　“都不重要。”Natasha冷笑，“她回不来了。”　　　　Steve张了张嘴，不知道再说什么好。　　　　或许自己当初应该先等来救援再去追逐冬兵的。　　　　Fury是训练有素的特工，身体素质自然和她天差地别，小女孩身体那么弱，怎么可能撑得过爆炸。　　只需要在她身上留意一点点，只要一点点，结局或许就会有所不同。　　　　深夜的医院安静了很多，Natasha此刻已经回去了，冬兵还没醒来，神盾局未被渗透的部分此时正忙着向新的临时总部转移。　　　　“总要有人去通知Stark，”Fury从电话里吩咐道：“但她的情况实在特殊，我们要确定她体内的辐射不会造成危害才能对尸体进行处理。”　　　　Steve挂了电话，不想再多听。　　　　“对不起……没能救你。” Steve独自坐在病床边小声说，他犹豫了一下，伸手握住了死去少女小小的冰凉的手。　　　　没有生命的手指很轻易的被自己的手掌包裹住，跟哪天掉进自己怀里软软暖暖的触感不同，此刻她的触感冰冷坚硬如同石子一般。　　　　可如果此刻她醒着，一定会脸红起来吧。　　　　－“Cap～那小家伙暗恋你呢～”　　　　Natasha曾经这样说过。　　　　自己原本要对她说什么来着。　　　　金发青年苦笑着摇摇头，要说什么都不重要了。　　　　可不知怎么的，此刻却想再看她由衷的笑一次，跟在国会广场跑步的时偶尔夸奖她时，露出的一模一样的笑颜，灿烂的，开心的，有些害羞的，傻傻的笑颜。　　　　突然想说点什么会让她开心的话。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和你相处的时间很短，抱歉没来得及了解你。”　　　　这句坦率的话从嘴里溜出来的时候，Steve自己也吃了一惊。　　　　但这或许会是她想听到的话吧，超级士兵静静注视少女，海洋般的眼睛渐渐充满温柔的神情：“长大之后，来当我的新娘吧。”　　　　没什么预兆的，手心传来了微弱的脉搏。　　　　一下。　　　　Steve吃惊的愣在原地，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接着，像是给自己确认般的，两下，三下……　　　　从微弱紊乱到强烈规律，十下，十一下……　　　　Steve屏住了呼吸，像是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会吓跑这微弱的脉搏一般，无意识保持着前倾的专注姿势坐在原位握着她的手，亲眼看着她出现微弱的呼吸，胸脯出现缓慢的起伏，苍白的脸逐渐出现血色，脸上和胳膊上的伤口逐渐产生新的肌理，飞速的自我复原，手掌中的小手渐渐的有了温度，变得柔软。　　　　呼吸越来越明显，心跳越来越顽强。　　　　沉睡少女的生命之树奇迹般生根发芽。　　　　－－－－－－－－－－－－－－－－－－－－－－－－－－－－－－－－－－－－－－－－－－－－－－－－－－－－－－－－－－－－－－－－－－－－－－－－－－－－－－－－－－－－－－　　得到消息的Natasha脸上有了些笑意，对于冬兵的立场也变得没有那么偏颇起来。　　　　审问Bucky的工作落在基地的其他人手里，Steve十分清楚Fury不让自己插手的原因。　　　　事实上Steve自己都有些不信任自己，为了大局还是把审问Bucky的事情交给神盾局比较好，更何况他对自己最好的朋友还是有信心的。　　　　临时基地位于加州一处偏僻的农场，不知道Fury怎样找到了这样的一个地方，因为处于掩人耳目的时期，在对Bucky在审问出任何结果之前神盾局又不会多做行动，队长大人难得的发现自己清闲了下来。　　　　时间多数在沉睡少女的旁边度过，她的身体复原以后，意识却没有恢复，为了继续维持生命体征，只好不停的输入营养液，细细的手腕上布满了针眼，看上去甚是可怜，有的时候会看到她薄薄的眼皮下眼珠在惊慌的乱动着，医生说她是在做梦。　　　　“噩梦吗？” Steve问，呼吸声都放的很轻。　　　　“不知道呢。” 医生回答道。　　　　“多久会醒来？” Steve再问，声音沉静。　　　　医生苦笑：“不清楚。”　　　　醒不醒得来其实是未知数，Steve心里很明白。但无论被告知答案多少次，自己依旧忍不住去问。　　这样的期盼很奢侈，明明之前已经有奇迹发生，又怎能想要另一个奇迹？　　　　可奇迹还是发生了。　　　　她从梦中惊醒的一刻，自己几乎是同时冲到她的旁边，两手抓着她瘦弱的肩膀，用尽了所有的自制力才没弄疼她。　　　　“不要怕，我在这里。” Steve听到自己坚定的声音。　　　　一直想告诉她的这句话，现在终于可以让她听到了。　　　　既然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从今以后，便绝对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Steve不清楚自己的这份执念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或许是保护弱小的天性使然，抑或是没能救回她的悔意作祟……　　　　唯一清楚的，是自己怕及了她手指冰冷的触感。　　　　冰冷的，疏离的，冷漠的。　　　　与之相反的，是现在她有些害羞的神情。　　　　脸上带着淡淡的可爱红晕。　　　　没来的及多开心一点，就不怎么开心的发现，自己对于她的苏醒，貌似开心的有些过头。　　　　擅长自我检讨的队长大人，发现自己最近的行为格外的得意忘形，不管怎么说，对方只是一个刚满18岁的小孩子，说到底，动不动就想要触碰拥抱之类的念头都是比较过分的。　　　　毕竟确认体温这样的事情，交给温度计就可以了。　　　　可是类似于“她真的醒了吗？真的变得软软又暖暖了吗？真的不会再冷下去了吗？”这样愚蠢的想法，总是源源不断的涌上心头。　　　　更愚蠢的是，自己不但会这么想，还会这么实施。　　　　红发特工看到队长大人紧缩的眉头，手中装子弹的动作逐渐慢了下来，“Cap，你在想什么那么专心？”　　　　漫不经心的摇了摇头，怀抱里她的触感依然清晰。　　　　而那孩子竟然对男人一点戒备都没有，被自己圈在怀里，竟然就那么放心的睡着了。　　　　难道是因为发自内心信任自己不成。　　　　队长大人盯着机舱外的白云蓝天，突然露出了慈祥的微笑。　　　　Natasha调整升降设备的手僵硬了一下：“Cap你还好吗？”　　　　嘴角上扬着摇了摇头。　　　　仿佛还能回忆起她靠在自己胸膛的触感，抱起来的时候又暖又轻，从屋顶跳下来的时候生怕把她惊醒，她却只是在自己怀里缩得更小，一只小手捉住了自己前襟。昨晚的夜风那么凉，不知她会不会感冒，感冒就麻烦了……　　　　等等……为什么我会在距离加州359公里距离地面一万两千米赶去华盛顿做任务的高空中惦记着一个未成年少女傻笑啊？我竟然是个变态吗啊啊啊啊啊……　　　　惊觉自己是变态的队长大人坐在原地俯身面色铁青双手揪发呈崩溃状。　　　　黑寡妇默默的打开了对讲机：“喂？总部吗？我们这里有人需要做心理疏导，是的，现在，立刻，马上。”　　　　---------------------------------------------------------------------------------------------------------　　　　注1:angry sex: 即强上 －－－－－－－－－选自《跟着Elcy老师一起学英语》P6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