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要回去了,不然梅姨会担心。” 意识到气氛不对劲的少年抓起了外套,落荒而逃。 徒留我伸出的右手,在半空中做挽留状:“……” MD这又不是捉奸现场你那么紧张的溜走他会更加误会的喂! 目送着少年落荒而逃的背影,视线不由的颤抖着对上门口站着的气场阴郁的超级士兵。 “他是……” 队长大人只是走上前来,把零食和花束放在桌子上,大手揉了揉我的头发:“你在学校新认识的朋友吧?Stark已经跟我说了。” 我不知道唯恐天下不乱的屎大颗添油加醋的程度有多少,我只知道队长这个平静的语气配合着眼底的死寂,令我莫名想死。 “这样很好,你应该多认识一些同龄人。” 超级士兵继续眼神死寂语气平静道。 我不寒而栗。 “他是班里最聪明的孩子,” 我试图表明我一心向学的态度:“跟着他会学到很多东西,我们的友谊只是建立在学习之上,如果某一天相对论真的被推翻了,我们基本就不想认识彼此了。我们的关系纯粹而又单薄,始于学术终于学术,我若是对他有半点非分之想定受雷神大锤轰顶万劫不复买方便面没有调料包……” 赌咒发誓只进行了一半便被拉进了超级士兵温暖结实的怀抱。 “满嘴胡话。” 队长大人语气苛责,却笑的眉眼弯弯,显然对这一席胡话十分受用:“这么紧张?” “还不是怕你又开始纠结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然后不理我。” 我撅嘴。 超级士兵顺着我头发的手明显的停顿了一下。 隔着胸膛我听到了微不可查的叹气声。 “抱歉,以后不会这样了。” 队长大人的语气很是温柔。 “不能光道歉就算了呀。” 我蹬鼻子上脸仪式感十足抹着眼泪哭唧唧:“我幼小的心灵受到了多大的伤害你知道吗?这种程度的伤害,起码要肉偿才算有诚意。” 言毕小爪子开始不安分的上下其手。 “嗯。” 爱国爱人民的Rogers同志顺手捏住了我的爪子,笑的一脸阳光灿烂:“这一切都会在你22岁生日那天,被充满诚意的,翻来覆去的,肉偿回去的。” 我竟连一丝取胜的空间都没有。 靠在沙发上吃着饼干的间隙,已经措辞标准的向Nat表述了自己最近调戏不成反被震慑的遭遇。 “之前言语调戏什么的,他总会脸红心跳娇羞的低下头去。” 我面无表情的嚼着饼干:“可是最近他貌似已经学会了反击,并且不要脸的段位明显要高过我很多。” 这种彪悍的逆向操作,完全不符合丫软萌正直的老顽固人设! “大概是他已经免疫了吧?” Nat喝着热气腾腾的红茶:“不过你到底在不满什么?一开始的目标不就是睡到他吗?” “这里的’睡’并不是被动语态。” 我庄严的表明立场。 “噗…” Nat喷出一口红茶,然后矜贵并若无其事的擦了擦嘴角:“哦。” 我彻底被特工溢于言表的鄙视激怒了:“怎么你是觉得我压不动他吗?” 再怎么想只有他在事后围着被单双手掩面哭泣什么的才比较符合设定好嘛? 我不由的脑嗨了一下事后的场景,顺便意淫了好几种靠着床头抽事后烟的帅气姿势。 Natasha只是沉重的拍了拍我肩膀,没再说什么。 跟Peter去看生物展的时间定在星期天,因为展览定在下午去看,两个人便一起去了他提到的咖啡店。 小少年貌似平时很少跟女生一起出来,一副很兴奋的样子。我用叉子搅着纸杯里的冰淇淋,听他喋喋不休的讲着学校的事情,从新来的生物老师到学校的橄榄球队,还顺带安利了几个小众的独立乐队,全部都是这个年龄的孩子比较感兴趣的问题,我一个苍老的灵魂实在找不到切入点,便只能仔仔细细的听着,顺带全程报以慈祥的笑容。 而少年讲着讲着却声音逐渐小下去,脸红着挠头道:“…抱歉,我是不是话太多了?” “不会啊!”我嘴里咬着吸管否认道:“我是新到学校嘛,对你说的这些事情很好奇呢。” Peter不知怎么的,脸更红了。 走向展览大楼的路上有些沉默,少年抄着兜静静的走在我旁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我专心的咬着可乐杯子的吸管,也没留意到气氛有什么不对,临走进大厦的前一刻,却突然被拉住了手臂,我停下脚步,微微抬头好奇的看着Peter。少年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推了推眼镜,脸上的神色有点郑重:“学校的万圣节舞会……” 哎呀,不妙。 同学之间出来吃个饭逛个街什么的,老冰棍并没有什么理由不高兴。可如果是邀请去舞会什么的,在欧美国家基本就相当于半个表白了。 Peter的狗狗眼技能是我前世今生所遇到的杀招最凶残的一个,若是一时心软屁颠屁颠跟着去了,惹家里美人不开心可怎么办,兀自愁苦了半天,才发现自己真是个没出息的妻管严。 再抬头看少年时才发现自己竟然没能留意他刚才到底说了什么,两个人一高一矮,站在纽约秋风中大眼瞪小眼。 “万圣节舞会吗?”我徒劳的试图救场道:“听上去很有趣呀~” Peter愣了愣,随即尴尬的笑笑,没再说什么,转身心事重重的向建筑里走去。 我颓唐的跟在他身后,走进了大厦。 生物展很精彩,很快两个热爱科学的青年便全心投入了对未来世界的观瞻中,迅速遗忘了几十分钟之前的尴尬对话,Peter拿着平板电脑在展品之前徘徊着,勤勤恳恳的记录着数据,我则对着面前展柜里悠哉悠哉漂浮着的巨型章鱼,陷入了痛苦的思考。 展示基因改造巴西跳蛛的摊位就在展厅的西南角,奈何此处的展柜都是镶嵌在墙壁里的,防弹玻璃严丝合缝,别说我们想办法进去,就算是已经被基因改造到碗口大小的蜘蛛再缩小个十倍,也没可能钻出来。 身为一个上辈子看到蜘蛛就怕到浑身抽搐,言语不能,情绪失控的21世纪正常美少女,我已经鼓起了全部勇气带着Peter向哪个方向走了十几次,每次的借口都不一样,且一次比一次惨不忍睹,最后连“我知道我们已经数过蜘蛛背上的花纹有几条了可是站在旁边的秃顶保安大叔电话号码是多少你真的不好奇吗哈哈哈啊哈”这样绝望的理由都说出来了。 Peter耐着性子又陪我去看了一会儿,两个人盯着展柜里活蹦乱跳毛茸茸的蜘蛛,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真好看,”我苍白的说,一只凶恶的蜘蛛“砰”的跳到了展柜的玻璃上,我虚弱的惨叫了一声,后退了一步。 “不觉得它们的身体构造很有效率么?简直是上帝手中的艺术品。” 蜘蛛很有效率的四对复眼在惨白的灯光下折射出黑紫色的光,很有效率的毛绒绒的前腿极具艺术气息的摆动着。 我恶心的浑身哆嗦,又默默后退了一步,咽了咽口水,继续违心道:“孔子常曰:物竞天择,用进废退。它们长那么多条没用的腿,腿上有那么多意义不明的毛,根本就是站在高处diss进化论,不觉得它们很有性格吗?” 一只很有性格的蜘蛛跳到了作为饵食的活老鼠头上,锋利的前牙死死的扣进了老鼠的眼睛里,老鼠凄厉的叫声映衬着我越发苍白的脸庞,我干呕一声,默默的躲在了Peter身后,虚弱道:“所以这么温顺可爱的小生物,你真的不打算偷出来一只回去养吗?” 少年没在说什么,只是满脸黑线的捏住了我的一只手,递上了一个“你这是何必呢?”的眼神。 一片苦心被枉费的感觉我可算是懂了,最气人的地方就是这种无法预知剧情的情况下还要强行促成机缘巧合,我身心俱疲,叹了一口气。 气还没出匀,就听到了一声惊天动地的脆响,我和Peter同时一脸惊恐向噪声的来源望去,只见展厅东侧的玻璃墙被砸的稀烂,许多人缓慢的聚集在紧挨在旁边的白色大理石景观喷泉旁。 看样子貌似是有某个不明物体从天而降,透过玻璃直接掉在了景观喷泉里。 人群不时发出啧啧的赞叹声和惊恐的抽气声,我和Peter对视了一眼,一同默默跟着走上前去。 而从拥挤的人群挤到前面看清从天而降所谓何物之后,我瞬间由衷的头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