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他急不可耐的运转一身功法,便开始尝试将炙热无比又桀骜难驯的真气向对方体内渡去。
他本还有些担心真气不受自己的操控,哪知双掌刚刚按上,两条真气火龙便已飞驰而上,宛如狂龙出海!
之后便是一泻千里!
近二十年的积蓄一朝找到了宣泄的出口,顿时似滚滚狂潮般一股脑的倾泻而出。
随着这道火龙开始进入对方的身体,陆寻更加感觉到了此女的不凡。
他第九重的嫁衣神功真气,那是何等汹涌狂暴,自己打磨多年的身体根本难以承载。
转嫁之后,暴烈之意稍减,可量却没变。
但此刻那好似长江大河般的真气进入那女子体内后,一路游走于她各处经脉,向着丹田气海汇聚而去,沿途竟是一片坦途,简直便好似涓涓细流落入了河床。
任凭陆寻那化身怒龙的真气如何纵横驰骋,却是没有丝毫的迟滞,反而是轻松自如。
陆寻不由在心中感叹,此女果真是深不可测!
众所周知,内功高手以真气对敌之时,越是宽阔坚韧的经脉,便代表同一时间可以输出的真气越多,招式的威力增幅便也越发大。
不用说,同样的招式在此女手中施展,那威力必然是惊天动地。
心中思绪翻涌,陆寻手上动作却是丝毫不慢,得了这般合适的一个容器,他再也不需压抑自己,只管纵情宣泄!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寻体内终于是贼去楼空,随后便有一阵阵的空虚寂寞涌上心头,而原本因伤重变得有些浑浑噩噩的大脑逐渐复归清明。
陆寻好似进入了贤者时间!
思路渐渐清晰起来。
眼前女子之前受伤虽重,可如今得了自己这一身嫁衣真气后,已可自行引导其在体内运转,一边修复自身伤势,一边恢复功力。
情况明显已是转危为安!
更为难得的是,他这样不管不顾的输出,本还有些担心会害得那女子本身的真气与他送去的外来真气出现不相容的情况,从而两者大打出手。
可如今发现自己多虑了,嫁衣真气渡过去之后竟是温顺如绵羊,不知是前世小说中的理论不适用此界,还是嫁衣神功不负嫁衣之名,特别适合传功给他人。
陆寻如今虽然已完全吸收了原主的记忆,可原主赤子之心也好,头脑简单也罢,总之是只知埋头苦修,很多基本的东西都不清楚,嫁衣神功之外的武学理论竟是并不比陆寻网上得来的强多少。
罢了,此事日后再想不迟,还是先解决眼下的麻烦。
看着背对着自己,已然坐直了身子的娇俏身影,陆寻慢慢收回自己的手,随后只感到一阵阵头大。
刚才急于宣泄的自己,动作貌似有些粗鲁,造成了一些不是很有必要的身体接触?也不知前面浑浑噩噩间的有没有更加过分的举动?
细看眼前这美丽女子,无论是对方的一身穿着,还是那自己想都不敢想,足以称得上炸裂的出场方式,无不彰显着对方乃是一个足以令他高山仰止的莫测存在。
自己纵然是‘舍弃’了一身功力给她,最终也的确挽救了她的性命,可对方便一定会感念他的救命之恩吗?
此女究竟是谁,何门何派,是否婚...呸,是正是邪,行事风格如何这些自己可是一概不知。
古代女子似乎将名节看得比什么都重,她会不会认为自己碰触了她的身体便是亵渎?
会不会因为自己看了她的容貌便要一枪捅了自己?
或是让自己一枪枪捅了她?
再者说,能够打伤此女的那个强敌,又岂是自己这武道萌新能够对付的?
之前那是没得选,现在陆寻只想要好好的活下去,离这些麻烦越远越好,眼下还是溜之大吉为妙!
想到这里,陆寻再不迟疑,他勉力的站起身,在不住后退的同时缓缓活动着久坐发麻的身体。
直到几步之后,眼看再退便要出了这庙门,他这才对着那女子的背影遥遥一抱拳,声音中满是真诚与谦卑道:
“在下素来心善,今见姑娘重伤,恨不能以身代之,然在下不懂岐黄之术,只听说内力可助人疗伤,又不知多少为好,想来是多多益善,故而将毕生功力相赠,惟愿能为姑娘的伤势略尽绵薄之力。
如今我已是废人一个,再帮不上什么忙了,家中老母还在等我回去用饭,这便告辞了,姑娘保重!”
言罢,他也不管那女子听后有何反应,信了几分,当下便打算逃离此地。
正欲转身,忽听有尖锐的呼啸声响起,陆寻定睛一看,只见一物径直破空而来,直奔自己面门。
陆寻顿觉腿软,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吾命休矣!”
他亡魂皆冒,眼睛闭了一瞬后又再次睁开,瞪大的双眼是他最后的倔强!
然下一刻,只见那袭来之物到了自己身前,却是陡然一停,随后缓缓下落,如同被一根无形的丝线牵引着一般。
感觉对方似乎并不是要取自己性命,而是要送东西与自己,陆寻这才慌忙伸手接住。
此物入手冰凉,细看之下发现乃是一块玉佩,通体成水蓝色,宛如笼罩在一片水雾之中,那玉通体被雕刻成一头从未见过的异兽形状,只在那异兽的眉心处有一滴鲜艳欲滴的鲜红液体,好似一滴鲜血。
咦,这玉佩看起来材质极佳,不似凡品呀!
仔细感受了下,陆寻发现仅仅是握在手心,便有一缕若有若无的清凉之气沿着掌心进入他体内,开始缓缓流淌。
而那道气息所过之处,原本被撕裂的经脉似乎都不那么疼了,虽然不能修复经脉创伤,却也能缓解一些疼痛。
陆寻顿时知道这是个好东西。
他复望过去,见那女子肩膀似有轻微的耸动,分明是想要大笑,却又强自忍着,不知是否感受到了陆寻的目光,她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挥了挥玉手,明显有驱赶之意。
陆寻见状,满脸黑线!
笑什么笑,怕死而已,有那么好笑吗?
他心中狠狠吐槽了几句,口中却未敢发一言,只拱了拱手,随后飞也似的逃出了那破庙。
此时已是黎明时分,呼啸而来的晨风之中,似有悦耳的轻笑声在他耳畔与心田回荡。
陆寻甩了甩脑袋,借着天边渐渐亮起的光亮,他略略辨认了下方向,便向永安县的方向大步行去。
而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陆寻的眼前此时却是悬浮着一个淡蓝色的半透明光幕。
原来就在方才,几乎是在他将此番无奈自救吹嘘成莫大善举的同一时间,眼前便出现了这个光幕。
系统爸爸竟是姗姗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