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两人之间宛如云泥之别的武道差距,加上父亲故去,母亲又不能相认,家道败落至此,一瞬间,陆寻脑海中脑补出各种废材主角被退婚的戏码。
不过他却并无多少羞恼,门当户对的观念贯穿了整个华夏历史,两人差距如此之大,对方如此做法倒也是人之常情。
易地而处,若他是那女子的父母亲人,定然也想退婚,只要不想着害他性命。
陆寻随即想到了那位素未谋面的母亲,不由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对这个本应最亲近的女人还真是不知该如何评价,刚一出生便备下绝世功法和绝佳的亲事,不得不说其爱子之心切。
可她似乎有些克子啊,先是嫁衣神功夺走了亲儿子的性命,随后这亲事似乎也是个大麻烦,说不得要自己这个“继子”的性命,陆寻也不知道该做何感想。
想到自己阴差阳错下毕竟算是救了那女子的性命,而对方又已将玉佩还他,想来此事便算是了了,纵容还有些麻烦在,总不至于有生死危机。
只是心中的那份不甘又是怎么回事?自己便那般肤浅,看了一眼就喜欢上人家了?虽说那女子太过漂亮了些,气质也委实独特了些,可自己如今可是立志要攀登武道巅峰的人,而女人,那只会影响自己拔刀的速度。
刘安似乎也不愿过多谈论陆寻母亲之事,只解释了两句便止住这个话头,他面有悲色道:
“罢了,你们母子此生怕是再无相见之日,知道她的事对你也没任何好处,还是不提了。”
“回答你方才的问题,我之所以没传你我的刀法,倒不是藏私,实则是时机未到。”
这一句话实在是大出陆寻的意料之外,就听刘安继续道:
“嫁衣神功虽已久不在江湖之上出现,但此功曾轰动一时,故而一直流传有这门功法的种种传说。
据说此功修炼极难,在大成之前,若是贸然修炼武学招式,极易引得真气暴动,从而走火入魔,所以,为父除了为你打下内功修炼的基础外,便一直只督促你练此内功。”
这番话若是说给旁人,或许不能明白,甚至觉得是托词,但如今的陆寻却一听便顿时醒悟过来。
此界既然有真气存在,那么不论何种对敌招式,施展时必然要以内力增强其威能,若不然便只能是花拳绣腿,练之无益。
也因此,不论是轻功或者是兵器拳脚,都有着相对应的真气行功路线,修炼行功之时必然伴随着真气的搬运流转。
嫁衣神功重修之前,一身内力异常的狂暴,可说是一座一点就着的活火山。
若只是缓慢的进行周天搬运,尚可勉力维持运转。
可比起内功修炼,出招时的内功行气,速度却要激增无数倍,远胜修炼之时。
可以想象,若是原先体内那股狂暴的嫁衣真气伴随着招式施展,恐怕招式还没出到一半,自身便已经脉寸断、走火入魔了。
而想要做到如臂使指的催动嫁衣真气,唯有重修后方可,说是大成之后倒也不为过。
刘安虽然对嫁衣神功的内力不了解,但他根据几句传言便定下的练功策略,倒是歪打正着,避免了早早出事的风险。
只是如今看来,他这番想法不能说错,但若以为九重便是大成,到那时再催动真气来修炼招式,那绝对是火山喷发。
可见原主早晚难逃一死,除非他永远不修炼招式。
陆寻又替其默哀了片刻。
此时明白了这些,陆寻心中对刘安也是再无疑虑,自己果然还是太过多疑了。
哪有那么多刁民想要害朕,毕竟朕还不是朕!
见陆寻低头沉思不语,刘安继续说道:
“这只是其一,再则除了这一手刀法,我所修的其他功法,要么特点过于明显,容易被有心人惦记上,要么太过于霸道,条件极为严苛,修习所要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若不是到了走投无路之时,我自己都是绝不会修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