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敌不过,难道不会围殴?
想来在这样一个时代,一位威压整个天下的女子必然是许多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吧!
在陆寻看来,这些说书先生可以说是把持着舆论的方向,那便自然不会脱离王朝的掌控。
而一位守卫边关数年的王朝郡主身陨,在这些说书人的口中却是咎由自取,甚至带着几分天道循环,报应不爽的意思在里面,更是不惜将其屠戮东瀛的举动,直接排上了不赦榜的榜首,分明是有意抹黑。
如此行事,若是这里面没有什么猫腻,陆寻打死也不会信。
陆寻随即又想到,孟寻真很可能便是原主母亲当年定下的娃娃亲,于是瞬间明白了刘安的担忧从何而来。
孟寻真出事前,不知有多少武道圣地的圣子传人,或是王公贵族家里的公子哥惦记着此女,若是知道陆寻和她有婚约,那陆寻绝对死的比谁都快。
这一刻,他忽然感觉腰间那本应冰冰凉凉的水蓝色玉佩有些烫手。
此事绝对不能有第二个……不,第三个人知道。
而原本心中那一丝丝因对方退婚而造成的不快,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那样一个女子,怎么可能被所谓的父母之命所束缚,而那样一位天之骄女,此时的自己也远远配不上。
这一刻,向来自信的陆寻竟是生出些许自卑来。
没办法,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啊,那日陆寻虽有猜测,可当他如今知道对方真的就只是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后,心中的惊羡和落差感可想而知。
八品和一品,这中间隔着的何止千万里。
大爷的,我要练功,我要抓紧做任务,这人和人的差距也太让人绝望了。
陆寻忍着饥肠辘辘,直奔衙门而去。
入了县衙,他也不去别处,直奔班房。
这县衙里的班房,位于甬道的右侧,紧挨着典史衙,三个班房围拢一起,形成一个小院,快班在最里面,外面则是皂班和壮班的班房。
壮班无人,皂班如今也只留了四人在衙门里,不过也已足够,毕竟往日里这皂班便最是清闲。
此刻这四人便正在院中闲聊,听到推门声,以为周勇又来抓壮丁,立时便面色一苦。
可待到看清来人是陆寻,便变得一脸淡漠。
倒不是对这个被周勇视若子侄的后辈小子有什么恶感,实在是被糊了一跳,迁怒于他。
陆寻懂得察言观色,当下直接开门见山道:“几位皂班的兄弟,小弟初来咱们永安,近日巡街时听闻这飘香楼的酒菜很是不错,想请四位兄弟一起聚聚,不知可有时间呀。”
四人一听,当即意动,飘香楼那可不是谁都能去的地方,虽然不及那开遍天下的万福楼,可能在万福楼的打压下稳坐第二,本身便是一种实力。
而以衙门里那点子俸禄,谁也不舍得去那种地方吃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