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走进这欢乐场……”
陆寻带着铁链唱着歌,就那么施施然的步入了永安县的大牢。
刚一进门,扑面而来一股潮湿又刺鼻的难闻气味,纵然以陆寻那被孟婆汤淬炼过无数次的强韧神经,也不由得感到呼吸一滞。
大牢的门又重重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天地,一时间,耳中充斥的是叮咚作响的铁链声,是囚犯们被狱卒折磨时发出的哀嚎声、是将死者在牢房内追忆往昔的叹息声。
各种令人心惊肉跳的声响于此时连成一片,使恐惧与绝望的气息在四周的空气中漫延。
随着不断往里走,光线变得越发的灰暗,飘摇的烛火似乎随时都会熄灭,平添了几分压抑的气氛。
两旁用石砖砌成的墙壁上挂着各式刑具,墙面上暗褐色的痕迹与新鲜的血迹重叠在一起。
这一刻,这里的时间仿佛就此停滞,生的希望被完全磨灭,只留下无尽的苦痛与折磨!
接过押解任务的两位狱卒在静静观察陆寻,发现他除了一开始有些好奇的打量了几眼外,之后对这一切都视若无睹。
听着那此起彼伏的哀嚎声,他面上竟似变得迫不及待起来。
看他那一脸兴奋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进到勾栏里了!
两人见过的形形色色的囚犯不知多少,有的破口大骂,有的痛哭流涕,有的大声喊冤,了不得的故作硬气。
无论是哪种,进到这里都要被这恐怖的气氛所震慑,进而产生各种各样悲观的想法。
似陆寻这般双眼放光的还真是头一份,莫非他以为有个做捕头的劳什子叔叔,这趟牢狱之灾便真的只是来游玩的么?
那可不是亲叔啊!
看着毫无所觉一脸探究神色往前走去的陆寻,两人脸上满是怜悯。
陆寻并不知两人的想法,他于前行中不住打量四周。
作为一座县城的牢狱,这里已算不上简陋,虽然牢房内的布置十分简单,可墙壁却都是经过特殊处理的。
青砖后面据说是流沙,若是想要像电视中那样打个洞出去,那免不了被流沙掩埋的结果。
“兄弟,犯什么事进来的?”
“不说是吧,你可知道,我叔叔乃是县衙的新任捕头周勇!”
“知道怕了,这才对嘛,说说吧!”
“什么,杀人?杀的还是为恶乡里的恶霸,该!”
“兄弟你呢,犯的什么事?”
“偷窃,这个不错,是个有技术含量的职业,我记住你了!”
“兄弟你呢……什么……竟是采花贼,妙极妙极,有空咱们一定要多亲近亲近。”
“你……就你……犯什么事进来的?”
……
陆寻一边走,一边与沿途一间又一间牢房里的囚犯挨个的打着招呼,看他那一副打听英雄事迹的兴奋模样,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若他只是打听倒也罢了,但遇到那些不愿搭理他的,陆寻却总要问两位押解的狱卒或是那犯人的狱友,甚至是搬出周勇这个铺头叔叔来威逼恐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