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坤带人走了,临走前那种眼神令人皱眉。
孙新知道这是个坏鸟,把众人召集起来,叮嘱道:“记住,任何人不得擅自在城里走动,提防暗中偷袭。也不要碰上有便宜的事就上,以免掉入圈套。等回去后,要及时通知下去,免得着了他人道。”
在场扬雄混迹官场久矣,杨林在江湖多年,时迁最是滑头,吕方,郭盛也走南闯北。顾大嫂也见得多,唯独扈三娘对官场接触少,有些迷糊地问道。
“郎君,有必要这样风声鹤唳么?”
“有必要!”孙新悄悄握住女人的小手揉捏,严肃地道:“你也知道官兵丧尽天良,下梁歪了上梁不正。那个姓刘的不是个好东西,别看他一团和气。你可以理解为笑里藏刀,会咬人的狗,它不叫。”
顾大嫂和扈三娘“扑哧”笑出声来,时迁也没忍住。
孙新瞥了眼偷儿时迁,继续讲解把话说开:“明着他不敢动手,咱们也不见得怕了。关键这是人家的地盘,咱们要警惕暗地里的使坏,明白吗?”
“明白!”扈三娘冰雪聪明,一点就透,举一反三:“小心阴谋诡计,就像牢房中的李富等人自杀。”
“知道就好,谨慎些没错!”孙新欣慰地点点头。随后又装作若无其事,与众人推杯换盏,吃了一会酒。由于要时刻警惕,只是做个样子,谁也没喝多。
当然,孙新喝的还是鸡汤,他想去拿酒却被顾大嫂,扈三娘找各种理由拒绝,只能苦着脸作罢!令两位夫人暗中偷笑,送给孙新“让你嚣张”的眼神。
大伙酒足饭饱之后,众人方才起身离去。会合在一楼大厅里吃酒的亲兵队,从后院牵过马匹来。
一行人骑上马,离开醉春楼,直奔官驿。路上速度不快,孙新打头,杨雄断后,三十多人警惕周遭。只是虚惊一场,抵达目的也没有发现有人袭击。
然而,众人进入官驿,还没松口气。
一个提辖司队长飞奔而来:“大人……,杜兴总管,扈成少庄主两人在酒楼吃饭时遇袭,受伤不轻。”
“甚么?”孙新动作一滞,心中咯噔一声,也明白这肯定是刘坤那厮使坏,而且对方下手的速度好快。
孙新杀机凛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立刻下令:“王锋,陈大猛,速速传令,任何人不可擅自行动,夜间加强防守,但凡有可疑人员先摁住再说。几位兄弟,你们也得警惕,夜间武器不离身侧。”
“哥!”听到自家兄长受伤,扈三娘焦急地跳下马来。
“大家伙严阵以待!三娘,不要慌。”孙新叮嘱完跳下马,抓住扈三娘,跟随军汉来到官驿后的院子。
此刻这里聚集了不少人,有提辖司军卒。也有李家庄,扈家庄的庄客,围在建筑四周,禁止任何人进入。显然他们都知道袭击不寻常,警惕起来。
见到孙新带人归来,放佛找到主心骨般松了口气。纷纷让开一条路,还在院子外,便能闻到一股中药味。孙新眉头紧皱,被三娘拉着快步进入院子,一边的棚子内炉子上架着陶瓮,有庄客熬药。
扈三娘急不可耐地推开卧室门,拽着孙新闯入。一眼便看到扈成和杜兴两人躺在床上哼哼唧唧。借着昏暗的火光,可以看清两人模样有些凄惨。
被人打得鼻青脸肿不说,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还有刀痕,血迹斑斑,扈成眼眶发青,吊着一条胳膊。杜兴情况更糟,头上绑着绷带,一条腿折了。
扈三娘焦急地跑到床前:“哥,你伤得如何了?”
“浑身都痛,不好!”扈成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家妹子。
“三娘,我更凄惨!”杜兴艰难地抬起手来。
“啊,谁做的?我要杀了他。”扈三娘满脸的杀气。孙新轻轻拉住女人安慰:“不要急,先问清情况!”
“不错,妹妹,冷静。”顾大嫂也在旁安慰。杨雄,杨林,吕方,郭盛等人也跟着进来,见到两位兄弟被打得这般凄惨,人人拳头紧握,咬牙切齿。
孙新同样很愤怒,但却更加镇定,拉着三娘坐在床榻边,看看杜兴又看看扈成:“你们活着是万幸。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也好找回场子。”
“哎,我来说吧!哎,妹子,扶我一把……”扈成伤得较轻,在三娘地搀扶下靠在床上诉说当天经过。众人各自寻了个位置坐下,静静地听着讲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