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岁,对于大部分普通人而言是一个记忆模糊的时代,对于鼬来说,却是影响他一生的折点。 那一年,在战争快要结束之前,他被父亲派人带到了桔梗山,亲眼目睹了战场上数以千计的人命如草介般转瞬即逝! 他曾对战场上的外村忍者释放善意,换来的却是对方的惊惧和毫不留情的攻击。 身体条件反射地杀了对方后,他有些惶惑,也有些茫然——他问匆匆赶到的父亲,他做错了什么吗?为什么明明帮了对方,对方反而要杀他? 父亲告诉他,因为这是战争,不是人与人的争斗,而是国与国的争斗,所以陌生人之间会发生毫无意义的厮杀,这就是忍者的世界! 父亲说得每一个字他都听懂了,可是,为什么会有战争?为什么没有意义还是会发生厮杀?他不明白。 后来,第三次忍界大战总算结束了。 大家集体在慰灵碑前悼念那天,他见到一个与众不同的男人。 “为死者哀叹没有任何意义!如果说死亡有意义,那只存在于他可以利用的时候。”那个男人这样说。 或许是好奇,又或者迷茫太久,他问那个男人,“生命到底有什么意义?” “没有意义,”那个男人很平静地回答他,“如果有那只存在于生命永恒的时候。” 这个答案并没有解答他内心的困惑。 接下来的日子,父亲的忙碌变得规律起来,虽然他尽可能抓紧一切有限的时间教导忍术,自己在忍术方面的修炼也一如从前般顺利,可再次被父亲板着脸夸奖“真不愧是我得孩子”的时候,自己的心情却不再像以前那样开心。 他不知道该怎么和脸上满是得意的父亲以及温柔和善的母亲诉说自己内心的恐惧和困惑,周围所有人对待那场战役都是一种习以为常不以为意的姿态,这让他有种格格不入的孤独感。 内心的苦闷压抑到最厉害的时候,他站在悬崖上跳了下去。 那一瞬间,他闭着双眼有种解脱般的释然,风声从耳边刮过,带着强烈的压迫感,时间好像很长又好像很短。 不知道掉落多高的时候,父亲对他严格的训练让他感知到气流有微妙的不平衡,这个发现让他骤然从那种奇妙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原来是只乌鸦。 它救了他! 因为清醒过来,清醒地认识到自己正在坠落而不是飞翔,他才重新有了求生的欲望。 对于生命的意义,他好像明白了一点。 不管怎么说,谁都不想死吧! 接下来,陪母亲去医院检查后,母亲告诉他,他即将有个弟弟或者妹妹! 真不可思议,即将有一个跟他血脉相连的,全新的,小小生命即将诞生,他需要他保护,会叫他尼桑! 内心仿佛被什么填满,柔软的不可思议,也格外期待起来。 佐助出生后,他比父母更开心,整天抱着他。 吐泡泡的佐助、饿了哼唧的佐助、自己弄脏襁褓后不舒服了大哭的佐助,怎么看都那么可爱! 他发誓以后要一辈子保护他,堵上尼桑的名义。 可是忍界不可能太平,一旦爆发战争……忍界大战就是一场无关是非对错仅因立场不同就会随时展开的杀戮!弱肉强食下,要保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人太难,自己一定要强大起来才行! 有着这个动力,修炼忍术变得有迫切起来。 时间就在照顾佐助和修炼中流逝。 直到那天,九尾袭击村子,四代目为了封印它而牺牲! 事后,一向谨言慎行很少夸人的父亲在跟母亲聊天时,一边为宇智波一族的未来忧心一边为四代目惋惜着。 抱着佐助的他内心受到了无比大的震动。 距离上次来到慰灵碑前不过短短一间时间而已,他的心态却完全不同了。 他想要成为火影,成为四代目那样有能力庇护村子的男人,成为一个即便是死也死的有价值的男人。 追悼会过后,父亲又忙了起来,母亲送他进入了忍者学校。 可是,忍校里学习的内容太过简单基础,而所谓的同学都太过幼稚无趣。 他们根本不明白自己活在怎样的世界里,不认真修炼,肆意玩乐,把心思用在恶作剧上,全然没有思考过自己的理想和未来。 他跟他们根本无话可说。 于是,他开始频繁跳级。 比同龄的孩子优秀从来不是他的目标,变得更强,强到足以保护佐助才是! 又一次独自练习时,由于逞强,查克拉被耗尽,自己昏迷了过去。 醒来时,他遇到了此生的挚友、兄长。 “我是宇智波止水,鼬,查克拉过度使用很难受吧,下次不要这样逞强了哦,如果要做危险的练习至少要有人陪才行。” 救了他的止水比他大5岁,为人宽和又可靠,他们很合得来,有很多共同话题可以聊,一起修炼配合也很好。 可惜,止水已经是忍者,经常需要出任务。 虽然不能经常在一起,但跟止水认识后,自己也想明白了很多事,比如关于自己的查克拉量。 虽然自己学习忍术一向很快,也的确可以精准控制查克拉,但是宇智波一族天生在查克拉量方面不占优势,在战场上用多了大型忍术随时有耗尽查克拉的危险。 想起在桔梗山时的见到的厮杀场景,他觉得自己还差得远呢。 这样的自己怎么能够在危险发生时保护佐助呢? 怀揣这这样的念头,他的修炼变得更加刻苦。 查克拉不够了,就练习手里剑或者体术。 临近毕业,一次去找止水时,他发现了一个跟踪者,准确地说,她大概是在偷看止水修炼。 凭借出色的记忆力,他想起来,这个女孩的名字应该是叫星野凉月,是自己现在这个班的同学,比自己大一岁,也是跳级生,跟自己一样经常独来独往。 她似乎擅长感知,很快注意到自己被他发现了,偷偷逃跑。 想追上去问个究竟的时候,止水阻止了他。 “没有关系,鼬,只是体术而已,我们一族真正厉害的东西是无法偷学到的。”止水眨了眨眼。 既然止水不愿追究,他尊重他的选择,“不过,她是怎么回事?” “桔梗山之战的幸存者,琵琶湖夫人生前本打算收养她的,可惜……”琵琶湖夫人也牺牲在九尾袭击村子的那一晚。 “后来这件事不了了之……总之她现在立场尴尬,没有人教导,想要早点自立,会偷偷观察学习也可以理解……” 正是这一次,他发现了止水加入了根,也记住了星野凉月这个人。 不久后他成功毕业成为下忍。 听说她也毕业了,不过跟他不是一班。 一年后自己开了眼,父亲很高兴。 又过了一年,止水突然说起她,“……最近那个孩子不常来偷看我修炼了呢……” “毕竟也是下忍了,要执行任务吧!”他无奈道,觉得止水太爱操心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止水几度欲言又止后感慨道,“……居然是因为擅长感知被特别征召入部了,她今年才10岁吧,还挺厉害的嘛……” 至那之后止水很少再提起她。 自己执行的任务难度也逐渐加大,就这样大半年后,自己成功成为中忍。 成为中忍后,父亲对自己更加重视起来,成功独自完成几次B级任务后,父亲开始琢磨安排自己进入暗部。 11岁那年,如父亲所愿,自己加入了暗部。 本以为会成为止水的部下,结果三代目安排给自己的队长确实拥有写轮眼,却不是宇智波一族,他是——旗木卡卡西。 领取暗部装备时,有无聊的人拦住自己,“你要小心,你现在的队长可是有着同伴杀手之称的冷血卡卡西。” 这种明显的挑拨之言自己当然不会当回事。 卡卡西是什么样的人,自己会亲自去了解——毕竟,他是被牺牲了的宇智波带土认可并托付了一只写轮眼的男人。 事实证明,旗木卡卡西果然是遭人嫉妒了。 他足够聪明、强大、果断,并且重视同伴,而且毫不藏私。 跟着他执行任务两年后,自己也成为了暗部的队长。 然后,在可供选择的成员名单里,他见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星野凉月,暗部代号夜,14岁,加入暗部4年,去年刚刚成为中忍。 看着手中的资料,说实话,鼬有点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