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现在的关外,明朝老百姓并没有什么地位,就算是地方的官员对各种异族犯事,总是睁只眼闭只眼,生怕激怒女真人或者鞑靼瓦剌,搞出个什么边关告急。而各地明军更是憋屈,遇到犯边的异族部落,打吗?不够打。退吗?这些城寨卫所又不能丢。那守吗?也守不住,各地城防年久失修,更不用说各处村寨堡子。以至于在一些靠近瓦剌和女真势力的堡子村寨,经常要在村寨牌楼外堆放十袋八袋粮食,打发一下那些打草谷的小股骑兵。
朱棣见这些士兵已然有不少人放下筷子,甚至有人垂下了头,心想差不多可以收果子了。
“所以,明天本王领这一千人,和你们毛将军一起,剿匪去。枭首一个,赏地一亩。奴儿干都司土地多的是,都任凭本王封赏!”
枭首一个,赏半亩地,这样丰厚的军功,闻所未闻,多杀几个土匪,岂不是能做地主了?一阵细碎的低声细语后,突然整个工地上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士兵们高举着抓着汤碗和馒头的双手,欢呼雀跃。
“毛将军,挑选一千精壮做主力,两百人用作押解俘虏和斩获,余下的留在此处,等候命令。”
“谨遵王爷钧旨!”
关东剿匪,肃清境内匪患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那些山贼土匪老巢里堆积如山的金银。“皇祖爷,果然狐狸是老的狡猾,这样的一石二鸟之计,都能被你玩出花,孙子再跟你学一百年也不及皇祖爷皮毛啊!”朱祁镇在虚空中给朱棣捏肩捶背,极尽讨好。
“孙子,你学着点,这奴儿干都司,就是一片荒漠,平地起高楼,就要先挖地三尺,摸清这土是软是硬,是沙土还是黄泥。现在这片土地,各方势力混杂,一团乱麻。现在逐一理清后,所有事情都可以按部就班。”
“皇祖爷和瓦剌订盟,用和脱脱不花的义气相投,解除了最大的威胁。命人和朝鲜,东瀛做生意,就是用利诱之。而亦力哈送来这一千多人,也表明了态度。现在铲除境内山匪和女真,就是以武伐之。”
“不是征伐,而是收降,我们缺兵少将,据樊忠所说,这境内土匪山贼不下数万,加上女真善战,能借亦力哈之手征召女真人入伍,那从实力上来说,瓦剌人也不能再小觑我们。”
“收降土匪和女真?那就是多了十多万兵马,可以征伐瓦剌了?皇祖爷走一步看三步,孙子望尘莫及,望尘莫及!”
“十万兵马,要多少粮饷,征用多少民夫徭役,这些你没考虑吗?当时你二十万大军是怎样征调的?”
朱祁镇一愣,怎么又把事情扯回那御驾亲征的窝囊事情上了,正要想着再拍一轮彩虹屁让朱棣高兴高兴,继续给教自己一些统军治国的干货,突然间眼前又是一阵金光闪耀,上下颠倒。
朱祁镇急忙习惯性地抱着脑袋大喊“皇祖爷手下留情,别砸我!”
双脚胡乱蹬着,腰杆用力一个猛子扎起,映入眼帘的金光只剩下前面烛台的一点烛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