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于大人当日力挽狂澜,阻止南迁,一己之力征调京内三万闲散守城,如此魄力,人人敬仰。”
一顶高帽盖来,于谦也不好发作,只是淡淡地看着这个斯文的锦衣卫千户。
“于大人有空的话,可否赏脸吃个酒?”
“那你们进了兵部的那几位大人呢?”
“他们有自己的公差,在下有在下的私事。”
“私事?”于谦一向少与他人有私交,朝中皆知,这个年轻的锦衣卫千户怎么上来就要往这点子上冲呢?虽然满腹疑惑,可奔着蹭一顿闲饭的心思,于尚书还是和四叔一起随这千户上了对面大街的三元楼。
“于大人今日在酒摊上只喝的茶?”三元楼的二楼,都是包间,外头大街喧哗热闹,这里却是一片清幽雅致。平日里多是晚上达官贵人宴请,所以这大中午的,更是清净。
于谦才刚落座,李如便开口问到:“那茶是不是好喝,而且好听?”
四叔原本在于谦身后躬身站着,听这千户大人话音一落,便往前一步,站在了于谦座位旁边。
“呵呵,四爷果然是忠直,听说于尚书府上,还有一位六爷,当年在永乐爷北征的时候,可都是立了大功的啊。”
“李大人,此间若没什么事的话,于某就先告辞了。”对于自家底细都被人摸了个一清二楚,而且当面给一一说明,于谦十分反感,差点就没指着鼻子骂你锦衣卫一天到晚就是干这种窥人隐私的活。
“于大人果然耿直,下官也开门见山。”李如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却是一枚发簪。
四叔一眼看见那发簪,立时伸出右手,一点寒光就从手腕处闪出。李如同样也只是伸出右手,按住四叔的右手背,把那即将从腕间抽出的短刀,推回了刀鞘。
“于小姐在北地,很好,这是她让我们带回来的信物。”
“信物?”于谦抬手示意四叔先莫着急,再拿起那发簪细看,果然是他于家小姑平日所戴。
“于大人莫要误会,于小姐在关外过的不错,已经受到李大人的照应。”
“是哪一位李大人?”
“襄城伯李珍。”
“李爵爷为何会专门照顾我家小姑?”
“爵爷受王命,便宜行事。”
“桓王,敢问桓王可好?”
“桓王自顿悟之后,其实言行做派,已经和当年大不一样,一副文治武功的气派,大有当年太宗雄风。以在下所见,着实比这皇城后宫推上龙椅的,要英明神武的多。”
“李大人此言,莫要再提,于某眼中只有朝廷,心中想的,也只有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