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没有接他的话,继续道:“还有那青秀,也有了身孕。”
“啊——双喜临门?”
扔下这孙子自个乐着,朱棣隐去身形,睁开了眼睛。擦了擦粘连的眼屎,才发现天色已亮,心想那几个文武近臣,昨晚都喝的不少,便没有召见他们,而是自个梳洗后,便领着几个亲卫在营内来回巡视。
李珍也在自个营帐前站着,木头一样站着,直到朱棣巡视经过,他才躬身行礼。
“李爵爷睡的可好啊!”朱棣也没有下马,只是勒着马缰,原地转悠。
“王爷,末将知道虎山的所在了。”
朱棣大喜,可立时又有了疑问:“李爵爷昨日的酒喝的正欢,怎么醒了就晓得那虎山在哪了?”
“昨夜酒醉失态,请王爷见谅。”李珍双手一揖,躬身行礼,“那虎山贼人,化整为零,其实也就是在我们大营附近两百里。”
“何以见得?”
“黑狐寨剿灭后,南渡过江到此地扎营,前后不过五天光景,可那周围的斥候早已在过江后便散布各处。从黑狐寨上走脱的贼子,就算要报信,也不过是只能有三天脚程,两天时间给那虎山贼人准备,依照路程看,就算一路骑马,连上过江的时间,两百里路,差不多了。”
朱棣恍然大悟,这李珍果然心细如尘,是一个当厂卫头子的料,如果放在当年,肯定是南镇抚司使的人选。朱祁镇这孙子,哪里想的冷卫这么难听的名称,真是肚里一点墨水都没有。
“好,查探虎山贼子,就由李爵爷全权负责,本王让曲三和黑狐寨子里下来的新兵,听你调遣。”
朱棣回到王帐时,已经听到营寨内士兵集结,马蹄声逐渐远去。付星和马正也已经在帐内候令两人也是已经一身瓦剌人装扮,就等着朱棣安排。
“路上小心,领上二三十人,兀良哈当年被朱勇大败,对我明军怨念颇深,可要他们完全倒向瓦剌人,他们也不会甘心。”
“王爷放心,这一队人都以瓦剌装扮,一路上我们会教会他们基本的瓦剌语,绝对不会露馅。”
又再各翻交待,马正付星也出了营寨。两人前脚才出,朱棣已经乔装到了后寨,跳上一辆稍显破旧的大篷车,出了后营。
大车前后,自然也有十余骑营中的好手伺候,而车内除了暖被火炉,还有曹鼐,沈荣一文一武二人同行。
“王爷,海西女真虽然已经臣服,可你亲身前往是不是有点冒险?”曹鼐昨夜在李珍退下筵席后,才开始与朱棣边饮酒便商议着策略,本来定下的是朱棣与曹鼐沈荣,往海西女真借兵,付星马正往北面的兀良哈的部落行事。可早上的时候,李珍有了寻找虎山贼匪的办法,朱棣便顺水推舟,放出同是贼匪出身的曲三部众,如果李珍真能搜到虎山贼匪,那自己带着女真士兵回来,也正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