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管不得那虎山老寨就在辽阳不远,看来辽阳城内不仅仅有这些伪装成平民的贼匪,还有一些背后的势力藏在各处官衙之内。”经过叶宗一连串的汇报,朱祁镇终于明白事情原委,不是自家人做的准备不足,而是敌人太过狡猾,藏得太深。
这一阵仗杀下来,虽然动刀子的那些贼人算是悉数被歼,可那隐藏在深处的根系,必然错综复杂,要能连根拔起,才能把这辽阳城当做反攻南下的前哨。而同样说法,这日后越是往南,这些根系越是发达。
朱祁镇的眼神开始迷离,自己被放逐到北地,是为了避免人在京城,被其他一些势力就近胁迫天子,三几千人就可以以自己为幌子发动一场宫变。把那些追随自己出生入死的大臣连同九族流放,为的就是把自己留在京城的根系最大限度地拔除。“果然这计算心计,都是那些文官玩起来是得心应手啊。”
心里如是说,可对着叶宗还是好言宽慰道:“对方有备而来,你们也是尽了全力,若不是本王强自出头,也不会有后来的局面。今日设下晚宴,暂且先住下,明日再回吧。”
两位义女对朱祁镇是毕恭毕敬,可话语间除了恭顺的嘘寒问暖,一时间也难有更多情分流露,始终也是半路的父女,而且朱祁镇着实也不算年长多少,只不过认义妹的话,就抬高了叶宗的身份。
要等那特林府的支援,就算陈怀他们日夜兼程也将近要一个月,恰恰能赶在中元节前,可现在要剪除暗藏的势力,可等不了那么久。
“辽阳镇军,城防司衙门上下,统共有多少兵马,又有多少归你掌管?”
“辽阳镇军两万三千人,城防司上下四千五百人众,一共六个指挥,直接听命于我的有四人,统兵共一万八千余人。其余两个指挥是巡抚的族人。”
“亦力哈没有兵权?”
“亦主管不仅仅是辽阳监军,而且是皇命提统管东各镇将校,虽说各镇早已自成体系,这提调乃是虚职,并不合官制,可凭借他在关外多年威望,辽东各镇将官都要给上三分面子,至于调兵,现在没有兵部印玺,或者皇上圣旨,哪里能调动兵马,否则那脱脱不花横扫辽东的时候,辽东各镇也不会龟缩不出。”
“监军监军,只监不调,确实如此。”
“若是王爷要来硬的,李纯不可能挺过一个晚上。”叶宗的话,十分自信。
“我若来硬的,这辽阳便成了前线,身后奴儿干都司虽然辽阔,可人口稀薄,兵员不足!”
说话间,家宴已开,家仆陆续上菜,众人便先这略显沉重的话题。
“王爷,我敬你一杯,往时你远在京城,我得了军功累升至此,朝中有言官说我这是杀良冒功,还是王爷当日一句:蛮族杀我子民之后降了,后来又反了,后来又降了,我大明将军杀的这种反口腹舌之辈,这是良还是不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