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勇不晓得为何说着说着扯到一个伯爵身上,而且那惠安伯的名号,他并不熟悉,脑子里搜索了好久也没找到对应的摸样。
“那处庄子,是我家一个远房的族人所有,那两个妹子,也是徐家血脉,事发之后,两帮人一场狗血混战,我那两个族妹差点投河,被拦住了。那张琮却在混乱之中没了踪影,到现在我都还满京城的刮着。”
“居然有你们徐家找不到的人?”
“他背后有人,有不少人,那高谷肯定就是一个,孙太后,太皇太后自然都脱不了干系。”徐天宁说道这里,嘴角也带了一些抽搐,看得出来怒火已经上头了。
“我找不到人,便拼命地搜刮着他身前身后所有的人所有的事,便终于查到那云贵铜矿茶叶之事,他张琮便是当时主事之人。后来他销声匿迹,这事情便由那高谷接手,所有茶叶便都从张琮以前的商号里,转去了高谷的茶坊,虽然他高老贼可能占不到铜矿多少毛利,可单单那茶叶,便已经够他吃半辈子了。”
朱勇听的稀奇,一波三折,事情背后还有事情,可他还没清楚那张琮到底是谁。
“张琮是谁?也是,世叔长年主持军务,对朝中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自然少理。”徐天宁轻叹了口气,“我若是也能多在军营历练,便也算没有愧对祖上了。啊,对了,那张琮,便是太皇太后张氏的娘家人,张家这一代唯一的男丁。”
“太皇太后张氏?往日正统初年,她垂帘听政时,也是政通人和,就连三杨内阁也是赞口不绝。我们一众武勋,也都赞口有加,朝廷上下无不说这是大明朝第一奇女子。”
“时移世易,人在高处不胜寒的时候,谁又知道她当政那几年,她自己到底看到了什么,她的亲人又从她那里,看到了什么。”
徐天宁这个商人,说起道理来,是那么简单明了,这一点,十分对朱勇的胃口,这一位成国公,多年征战没有说一声苦,可是每每捧起书本就犯困,可是对这些秘辛却十分在意。
在离京的路上,两个国公爷就这样调侃着京中各处秘辛,走走停停,五万人马就像游行一样,整整六天才从京城走到紫荆关。
当朝廷用兵西线的砥报来到辽阳的时候,刚好就是中元节的前一天,也先五万大军围困宁远的第一天。
“也先来了?”朱祁镇看到各处传到辽阳的军报,惊的连手也有点抖,“皇祖爷啊皇祖爷,你的老对手来了,你还能这么淡定,孙子可撑不了这大场面呐。”
无论朱祁镇在脑海中怎样叫唤,就是没有一句回应,那朱棣老爷子居然像没有来过一样,销声匿迹,甚至连朱祁镇也有点怀疑往日的种种是不是自己中了邪,或者说都只是幻觉而已呢。
道山和尚自是看得出这王爷来回踱步,口中念念有词的模样里面,就是一副怯懦的性子,是真性子,纵使前一段时间里剿灭了城内贼匪,在朝廷爪牙手中夺回亦力哈,这些举动都成了辽阳城内美谈,可现在这战事将近,明日盛会将起,这位王爷怎么却怯了起来呢,难道就是他说的那一体双魂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