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方管不得那么多，也冲进了猪圈，粗糙的双手在秦安示意的位置揣摩着。

“这...的确有一块硬东西，摸不清楚，也有可能是子宫的涨气形成的假象！”毛方当了二十几年的兽医了，刚摸了几下，就迅速给出了答案。

就算是母猪子宫内还有猪崽，以母猪现在的状态，根本就没有办法再次妊娠。

毛方神色复杂地看着秦安，感叹道：“小安，真没想到，你竟然懂牲畜类检查？这个位置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是死胎，我之前竟然没有摸出来...”

很显然，之前毛方一眼看出了母猪没有活命的希望，所以，后续操作都简化了。

摸准了又怎么样？

母猪都不动了，怎么把死胎生出来？

此刻，秦安抬起满是汗水的面庞，朝毛方和赵雅神采奕奕道：“毛叔，大嫂，你们相信奇迹吗？”

“奇迹？”

毛方一愣，他这把年纪了，生死看得到尽头，还问他相不相信奇迹？

“小安，唉...真没办法了，难道你要给母猪在这动手术？你开刀的那一秒，母猪就没了。”毛方劝道。

奇迹，不现实。

“我...我信！”赵雅看着秦安满头流汗的样子十分心疼，不忍心此时去伤害这个男人。

秦安目光一闪，转头对毛方说道：“毛叔，有一次性手套吗？给我一双。”

“有...”毛方还是在叹气：“给你，你想干什么？”

他依然认为秦安在做无用功。

这时，秦安将右手带上一次性手套，走到母猪的身后，他深吸一口气，将右手缓慢向母猪的产道处。

顿时，毛方整个人的汗毛都立了起来，胡子都在发颤，破口道：“等会儿？小安你打算用手...将死胎取出来？”

赵雅一听，眼神中也爆发震惊之色，她连忙开口道：“秦安，别这样，它只是一头猪，没必要这么...算了吧，你快出来！”

用手伸进母猪的产道，将死胎拿出来。

其实，这也是兽医常用的手段之一。

但是，这需要下手的兽医有非常丰富的经验。

不然的话，死胎会越缩越里靠。

或者，力道掌握不好的话，有可能将死胎撕裂，发生解体。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毛叔你说的，上天有好生之德，拼一把，那些小猪仔就有妈妈了！”秦安抬起眼眸，微微笑了笑。

毛方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就算把死胎扯出来，也没多大的作用，此时的母猪几乎没有生命特征了。

“好，小安，你来做，我帮你稳住！”毛方老眼一定，直接稳住母猪的身体，将空余的地方让给秦安。

秦安看了看毛方，随后，他直接将手缓慢地伸进了母猪的产道。

“叽...”

母猪的产道很黏，很深，很长。

秦安右手往前探的时候，也没有闲着，他细细感受着产道传给他的信息。

如果产道质地顺滑，那就代表着产道没有受伤。

如果产道粗糙不平，那就代表着产道有问题，极有可能是体内炎症的源头之一。

这时，秦安一半的手臂都进去了。

突然，他摸到了一块粗糙黏烂的质地，立即就明白了，这里有伤口，而且面积还不小。

果然，秦安摸到这个地方，母猪竟然抖了一下。

“有反应？”毛方眼中射出一道精光，不可思议地看着秦安。

这小子有一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