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可远,你是不是疯了啊?那小子到底都跟你说了些什么?你又是要帮他分地,又是要借钱给他,他给你下蛊了不成?”
王锡爵满脸不可置信且惊恐地看着于慎行,仿佛对方被鬼上身了一样不可理喻。
于慎行只是轻轻摇头,淡淡道:“元驭,你别想太多了,都是我自愿的。”
“你疯了!”王锡爵很肯定地说道,他真的觉得于慎行跟邱橓一样,都疯了!
虽然很生气,但王锡爵还是收下了怒火,劝问道:“可远,你知不知道帮张家把那三千亩地弄下来会得罪多少人?你又知不知道都会得罪到哪些人?”
“我知道。”于慎行很是了然地说道:“元驭,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也知道,到时候我不仅会得罪那些张太岳在世时得罪过的同僚,我还会得罪皇上。”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这样做?”王锡爵更不理解了,他又道:
“我知道张太岳曾对你有恩,但你真的没有必要将自己一直捆绑在过去的恩情里!可远,你对张家已经够仁至义尽了!”
“元驭,你……唉,总之你不懂。”于慎行似乎有些纠结,一副无法解释的模样。
见于慎行这副样子,王锡爵更好奇了,他道:“懂不懂另说,现在我就好奇一件事,那小子到底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这……”于慎行更纠结了,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好说,更不能说。
眼看于慎行是铁了心不讲,王锡爵也不再逼问他,直接转身就走。
既然于慎行不说,那他就自己去问!
……
“是不是你指使你叔叔来骗我的?”王锡爵找到张重辉后,先是问了这一个问题。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张重辉随口敷衍了一句便要走,他不想跟王锡爵有交流。
张重辉也不知道为什么,自打见到王锡爵的第一面开始,他就不喜欢这个人。
先前之所以让张静修去诓王锡爵,除了他知道自己的“名声不太好”以外,很大程度上也有他不想跟王锡爵进行任何接触的这个原因在。
“站住!”王锡爵气势汹汹地拦在了张重辉跟前,不让对方离开。
“你再这样我可就要喊人了。”张重辉冷冷说道。
王锡爵无所谓笑道:“那你喊吧,你现在只是一个死了都没人在意的罪臣之后,而老夫是皇上刚封的正二品刑部尚书!你敢乱喊乱攀咬,我即刻就以诽谤朝廷命官为由,将你监入狱中!到时候,你可就不想说,也得说了!”
面对王锡爵的威胁,张重辉沉默了。
看来这个“罪臣之后”的身份,是必须得摆脱掉才行了,不然今后将寸步难行!
与此同时,王锡爵一直在眯着眼睛审视张重辉,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小孩儿哪里都不太对劲,甚至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你想问什么?”张重辉突然抬头问道。
王锡爵直接道:“是不是你指使了你叔叔?”
张重辉没有犹豫:“是,我让他去骗你,他说的那些话也都是我教他的。”
王锡爵也是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张重辉居然这么爽快的直接承认了。
“谁教你这样做的?他为什么要让你叫你叔叔来骗我?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王锡爵又问。
“没有人教我,目的的话……我想你应该早就已经知道了。”张重辉回道。
这回轮到王锡爵沉默了,他的确早就已经知道了这个陷阱的目的,而且还是在挺久之前就已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