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医生:你好!
见字如面,首先我要在这里感谢你救了我两次。
三棱锉刀刺出的伤口很难治愈,当时我就以为自己要死了。
没想到你能及时出手,用特殊手段封闭了我的创口。
这使我对你产生了初步的信任,也是臻美让你为我手术的真正原因。
当时场面过于混乱,我又倒地轻度昏迷,很多人以为我不知道是谁救了我。
但是我心里明白,包括后来在手术室里,你亲手解决刺客的那次。
那么重新认识一下,白医生你好,我叫钱陶中,一名超凡者。
当然,这是国外的叫法,华夏是称呼你们为能力者对吧。
之所以这么称呼,是为了不让你们有脱离群众演员的意思吧。
我的能力与心灵有关,并不是什么强大的能力,却能感知一个人的善恶。
你们接触我是为了真相,而我,同样不希望真相被埋没。
这也是为什么,我会在手术前让臻美寄出这封信。
如果手术成功,当你收到这封信时,我应该已经回到了抹泥黑。
虽然那里不是我心心念念的祖国,但是他们有很多不错的古建筑适合研究。
如果手术失败,那很多事情便会结束,我不希望真相埋在历史里。
这件事要从一九六二年开始说起,那时候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建筑设计师。
为了提高全民的文化娱乐活动,上级领导决定在Q市修建一座电影院。
那时的技术不像如今发达,预制的板材就如同拼积木一般粗糙简陋。
甚至以今时今日的眼光来看,很多建筑在都属于危建。
但是在那个时代,这些建筑却代表了繁荣和进步。
那个时候懂得施工建筑的人不多,很多事情都需要我亲力亲为。
甚至有些时候,需要我自己上手去抡锤子。
松动的锤头掉落,砸到了我的大脚趾豆,我因此被送到了市一院。
对,我想你猜到了,我在病房里遇到了汤有为。
他的全身浮肿,面容变形,刚住进病房我甚至以为他是野猪成精。
在我恢复伤势的期间,我们会偶尔交谈,讨论时事,也讨论自己的职业。
我的伤势在快速恢复,他的体重却在不断增加。
随着病情的加重,他每天看起来很疲倦,就像行将就木的老人。
他每天反复恶心,时而表情淡漠,医生说他皮下组织的肿胀超过了人体承受能力。
严重时可能会出现头痛、嗜睡、抽搐或昏迷等症状,精神状况更是接近崩溃。
更为关键的是,我发现他被人暗中监视。
甚至那些所谓的家属,没有一个是真心来看望他。
他们只会对医生咆哮,希望能将他治愈出院。
那个眼神我到现在都记得,就好像即将失去最心爱的‘宝贝’。
我的脚好的差不多了,跟他说我要办理出院手续。
那晚他趁半夜把我叫醒,偷偷的跟我说了关于玛丽仙奴号发生的所有事。
我这才知道,身边躺了半个月的病友居然是个走私犯。
他恳求我帮他,但我只是一个普通建筑师,甚至在那时连名气都没有。
我果断的拒绝了,为了自己的安全,不想轻易掺和到这件事里。
可就在我想出院的当天,另一个人住进了病房,他叫曾胜利。
没错,想来你猜到他的身份了,他就是如今的Q市警察局长。
当然,如果这封信送的时间不错,他在前天应该已经退休了。
当时他虽然只是一个小警员,但是他来的时候穿着警服。
那些监视的人不敢出现,这让汤有为看到了最后一丝机会。
他将所有事对曾胜利和盘托出,我还记得当时他听时傻眼的表情。
可很快,曾胜利就被紧急召回了局里,说是缺少人手让他带病值班。
后来我才知道,那是马宝国买通了时任的队长赵淳华。
曾胜利显然也意识到了什么,半夜偷偷到电影院工地找到了我。
那时候我虽然胆小,但是听了曾胜利的鼓励,保护人民生命财产安全的念头占了上风。
我将从B市带来的工人连夜召集起来,告诉他们有一个秘密重要任务。
曾胜利出示了证件,那时候的人思想单纯,一听说是保护国家财产全都愿意保密参与。
我们连夜去了医院,偷着接出了生命垂危的汤有为。
在他的指引下我们找到了玛丽仙奴号,那是我第一次知道船可以这么有灵性。
满满一船舱的巨螺,据说其中每一个里面都有人骨。
一些螺壳已经被人用暴力手段砸开,里面的人骨和金银早被搬空。
按照我们当时的想法,便是将整艘船上交国家。
可是马宝国发现了汤有为逃走,并且一路带人找到了玛丽仙奴号。
我们当时被困船上,不想整船东西落入马宝国之手。
曾胜利凭借手枪逼退了马宝国等人,一咬牙让玛丽仙奴号开往深海。
那一天海上的风很大,他们乘坐的小船无法抵御海上风浪,根本无法追踪。
可是到了深海区域,另一个难题困扰了我们,我们应该去哪,又该何去何从。
就在这时,意识模糊的汤有为做了一个决定,让玛丽仙奴沉入海底。
海底,普通人难以到达的区域,哪怕马宝国猜到也无法找寻。
当时的我极力反对,曾胜利却同意了这个观点。
用他的话便是“与其无法守护,不如让它永远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