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男人又问:“我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吗?”
紧张让盛开有些口干。
摇头。
贺廷发出第三问,“当初,是我要你来跟我的吗?”
盛开咬住了嘴唇。
看着男人,她的眼角飞上一抹红,像一滴血墨在白色的宣纸上晕染开。
当初,是她主动跪倒在贺廷面前,求他庇护。
不然当时的她只有两个下场:要么进监狱,要么被她爸许建军活活打死。
她走投无路,才找到了贺廷,希望他能够看在他们小时候做过邻居的份上救她一命。
贺廷从未强迫过她什么,也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她的事情,事实上,若无他这些年的庇护,她只怕活不到现在,即便活下来也早就活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不可能有现在的光鲜亮丽。
是她忘恩负义,想离开他,想逃。
嘴唇咬得生疼。
铁锈的腥味在唇边蔓延开,即便这样,盛开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第一次,她没有回答男人的问话,选择了沉默以对。
因为她实在无话可说。
良久,就在她以为男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放过她,她又要回到过去那种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金丝雀生活之时,贺廷如大提琴般沉缓的声音响了起来,“你想离开。想让我放过你。好,如你所愿。”
盛开怔怔地抬起头,一时间还没有回过神来。
对上男人冷漠而疏离的神色,以及眼底的一丝不耐,她才终于醒转,狼狈地裹紧衣服要离开公馆。
走出房门的那一刻,男人极淡地说了一句话:
“但说好了盛开,下次你再来求我,就没那么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