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又迷迷瞪瞪睡了两个小时,楚昊这才懒洋洋地起床。
洗漱完后,换了身当初从老家来燕京穿的那身还算干净,就是灰不溜秋洗得发皱的衣服。
斜挎着老娘亲手缝制的布包,里面装着开学报道需要的录取通知书。
出了门,楚昊在路边摊吃了几根油条和一碗粥,没叫人力三轮车,蹲在公交站牌,等了很久才来了辆公交车。
上车买了票,想找个位置坐下。
奈何车厢里人头攒动,哪儿还有多余的位置,赶上上班高峰期,楚昊只好跟人挤在一块儿。
好在这辆公交车直达燕京外国语大学,不用他费力地换车。
临近九月份,燕京依旧是热得不像话,车厢里头什么汗味儿,烟味儿,臭脚丫子味儿,好家伙,别提多酸爽了。
楚昊毕竟是经受过一路绿皮车硬座考验的人,还在忍受范围内。
听着耳边叽叽喳喳的几个妇女唠嗑声,他心里不由想起前世的老婆,今天也是要到大学报道的。
两人是一个大学,不在一个系,楚昊是英语系,她是法语系。
当初认识也是机缘巧合,楚昊大二有段时间喜欢到图书馆借法语原着看,尤其喜欢雨果的着作。
国门开启不久,加上我国未加入世界版权保护组织,图书馆当时的外语原着数量并不多,尤其是法语原着,基本上是排队抢着借。
楚昊靠着萧淑曼的关系,一直都是走后门跟管理员打个招呼,优先借到最新的法语原着。
偏偏这厮借回去不急着还,总是要逐字逐句地翻译一遍,再细细品味里面的文学性。
有次他看《巴黎圣母院》足足看了一个月,去还书的时候碰上了她,白婉菲。
对方气鼓鼓地走过来,问他为什么这么晚才还书,不晓得别人都在排队等着么。
楚昊不好意思地道了歉,将《巴黎圣母院》递给了她,白婉菲看到是那本书,有些奇怪问他是法语系的学生么,怎么从没有见过他。
楚昊说自己是英语系的,就是感兴趣随便看看,白婉菲觉得他在瞎瘠薄吹牛,这本书法语系的学生都看得很吃力,他一个英语系的凑什么热闹。
她也是见不得男生在她面前装逼,以为楚昊是想搭讪她,就随便翻到一页问楚昊什么意思,听到楚昊对答如流,她又对照了译文,那叫个窘。
往后两人经常会在图书馆邂逅,白婉菲有时候会请教楚昊一些法语问题,有时候两人会聊一些未来前途之类的问题。
毕竟是同龄人,两人关系逐渐熟络,楚昊又带她认识了原本教授高年级法语的萧淑曼。
她的家庭背景比较复杂,父母早逝,早年爷爷带着一脉人离开去了香港,她在舅舅家寄人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