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旻很少走楼梯间，只因为她之前都是穿高跟鞋不方便，偶然一次因为电梯坏了，那天她好像记得……没监控。　　　　“没有，怎么了？”丘旻回答完，就见他眼里笑意更深，牵着她往楼梯间走。　　　　一踏进，又被他往墙上逼，因为一直倒退，就不得不一直注意脚下和后面。　　　　楼梯间的光线没办法和外面比，又因为有地下停车场，他们的所在的环境是狭隘和阴暗的。　　　　没走几步就退到凉透的墙边，本以为贴上会凉飕飕的，结果靠上后发现背后有他的手扶着，从后背一直到脑袋后，都有他的手臂垫着。　　　　一手抵在墙上把她圈住，两人自然就离得近，白穹贴近她，鼻尖蹭着她的鼻尖，说不出的暧昧。　　　　他在试探她，没一会，就发现她的脸颊微红，安静得一动不动，倏然声控灯暗下，只有电梯间的灯光照在楼梯的出入。　　　　那点光微亮，而丘旻所在位置，大概只能看见个体型的轮廓，眼前又又他挡得不见一点光，除了他的呼吸，什么也感觉不到和看不清了。　　　　他缠她的手指，才知道她是紧张得僵住了，他好笑地低头偏移几分，靠着她的额头暂且放过她：“很紧张？”　　　　“嗯。”丘旻想点头，但是头被他抵着，任何一点轻而易举的动作都会把距离拉近。　　　　环境黑得让她有点害怕，丘旻把空出的一只手伸向他，摸索后碰到他的大衣边缘，轻轻抓上一角拽在手里。　　　　摸到软软的布料，这才让她稍微放松下来。　　　　听她糯糯的声音，他勾唇笑了笑，忽然不想放过她了。　　　　接着微抬了抬头，鼻尖掠过她的唇瓣，找到位置后停下，能感觉到她很轻的呼吸，也能感觉到她的紧张。　　　　再贴近一点点，蹭到她的上唇，不见她有一点的不适，接着慢慢地亲了亲她，蜻蜓点水般离开，顿了顿，又加深了点力度吻住，由浅转深，不再有一点试探。　　　　丘旻闭上眼睛，在他带领下逐渐去感受这种新的体验，呼吸混在一起有些重，而他就像在品尝什么，一遍遍深深浅浅地尝试。　　　　她一直以为她上次的主动算是初吻，这次被他带领下完全刷新了世界观。　　　　什么初吻，连个吻都算不上，那简直就是小孩子玩意的亲亲，而今晚，才是他们真正的初吻，甜蜜而陌生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穹松开她，抱着她的时候，有点可惜环境的不合适，不然他觉得可以再持续久些。　　　　“我得回去了，狗粮和猫粮可能没有了。”丘旻想起家里的小家伙，一担心便马上行动，扯扯他的外套让他起来，白穹让出个位置，牵着她往楼上走。　　　　丘旻被他牵着，一直看着他的后背跟着他，倏然见他回头，眼里柔和地笑着对她说：“以后我们都走楼梯吧，发现挺方便的。”　　　　“……”听出他的话中话，丘旻羞臊地低下头，往他身上挥出个小拳头，结果像打棉花一样扑空，还被他另外一只手握住。　　　　听他闷闷地笑出声，颇有些捉弄得逞之意。　　　　送到门口，白穹气都不喘一下，休闲地站在丘旻身后看她分辨手里的钥匙。　　　　丘旻打开门，手握在扶手上，刚要开门进去，就停在门口回头看他，刚才的余光里，似乎看到他有迈近一步的意思。　　　　“很晚了，你不用回医院吗？”丘旻淡然地问他，隔着一个还没开的木门，能听到帮主趴在门缝里往外嗅的动静。　　　　白穹有些不舍，想到接下去她都上晚班，说不准连见面的时间都少之极少。　　　　他无奈地垂眼，侧身倚在墙边问她：“我走了那么久，真的不打算让我进去？”　　　　丘旻果断摇头，才不信他走累了之类的鬼话，坚决守在门口，不做半点让步：“真的很晚了，回去吧。”　　　　白穹静待片刻，明白了她的态度，终究还是妥协了，对她张开怀抱，温和地对她道：“抱完就走。”　　　　丘旻走过去，听话地扎进他怀里，靠在他胸膛听他有力的心跳声，门里的帮主等急了，朝丘旻所在的位置叫一声。　　　　白穹看去一眼，不紧不慢地捂上她的耳朵，不过刚捂上，还是被她推开，再将他往电梯口推。　　　　“好了好了，回去吧。”丘旻对还在不停回头的人说着，费心费力的顺便按好电梯，铁了心要送他回去。　　　　电梯一到，人倒是自觉的自己进去，双手插在兜里，柔和地笑着对她叮嘱：“记得把门锁好。”　　　　“知道了。”丘旻不断地点头，回他一个大大的笑容。　　　　四月份的春没有多少落叶，转而是树上的花絮开始飘落，没有笨重的叶子，细小的花絮明显更容易打扫些。　　　　丘旻走在路上有避开落叶的习惯，换成是花絮的话，也就避而不及了，有时候刮上一阵风，掉满一夜的路面会干净很多。　　　　有时候没有刮风，有些地方来不及打扫，铺满花絮的路面总会美得让她不忍心路过，四月是让她有点困惑的，又让她很喜欢。　　　　因为那个季节里，很多树都在开花，空气里总是时不时能闻到花的香味，这是唯一一个空气是有味道的季节。　　　　一大早到医院，遇到刚从手术室出来的陈未曦，两人一起去病房区，陈未曦难得表现出心情不好，唉声叹气地告诉丘旻：“昨晚接到个高龄病人，情况很糟糕，磁共振后发现颅窝后有个肿瘤，必须尽快安排开颅。”　　　　丘旻平静地看她，问：“多少岁了？”　　　　陈未曦吸一口气，重重地吐一口气出来：“78。”　　　　丘旻皱了下眉，闷声不吭。　　　　陈未曦有点不安，低声说道：“病人的身体情况也是个麻烦，风险很大啊。”她的声音说得很轻，仿佛每说出的字，马上就消逝在空气里。　　　　陈未曦见丘旻一直没有多大的反应，眼睛转走又悠悠转回来，继续说：“主任从昨晚和早上做了两次病例讨论，决定……”她沉默一下。　　　　那一刻的沉默，丘旻淡淡地看向她，似乎预测到了她接下来的话和自己有关。　　　　果不其然，陈未曦也看着她，虚笑一下：“准备交给我们，你主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