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谁受得住!李介丘握酒杯的手都没忍住猛地抖了抖,也就这晃神的功夫,叶小尘已经飞快抢过杯子,把最后两口残酒喝了个一干二净。
李介丘赶紧把装青梅酒的酒壶挪远了,又用桑葚酒、桂花酒、葡萄酒等一系列淡酒才换下叶小尘手里的空酒杯。
叶小尘还嘀嘀咕咕念叨:“那……那下次,真的喝、桂花酒?”
“喝,真的喝桂花酒,等你的腿好了想喝多少喝多少。”李介丘一边说,一边拿了一块白糕喂给叶小尘吃,“小尘,吃点东西,不然胃里会难受的。”
李介丘哄着他吃了两块桂花白糕,又喝了一碗老鸭汤,人已经晕晕乎乎了,正提着李介丘的袖子想要往自己嘴上擦呢。
“赵婶,赵叔,小尘喝醉了,我就先带他回去了,你们好好吃好好喝。”李介丘由着叶小尘把自己的袖角擦出一团油渍,一手扶着他的脊背,一手摁住他的右腿,免得这小醉鬼喝多了都忘记自己受伤了。
赵田氏今天是看够热闹了,乐得大笑,“哈哈哈好好好,你们赶紧回去吧,好好休息一晚上!看小尘就是没喝过酒,当心他明早起来头疼呢!喏,小满,把糕糕端回去吧,看你爱吃呢。”
李介丘点点头,然后将怀里小动作不断,总不肯安分的人打横抱了起来,起身就往自家走,“好。小满,和爹回去了。”
小满懂事,见大人走了,也立刻放下筷子,端起还剩一小半的白糕乖乖跟了上去。
*
*
回了屋,李介丘刚把人放下,转身接下了小满手里的装白糕的盘子,回头就看到叶小尘勾着腰,两只手扒拉着绑着支具的右腿,正慢吞吞解布条呢。
这一眼,可把李介丘吓得心惊肉跳,赶紧跑回去按住他的手。
“小祖宗,又做什么呢?!”他是被喝醉的叶小尘闹得哭笑不得了。
叶小尘被攥住了两只手腕,还努力抻着脖子往腿上看,不高兴地问,“为什么,把我、绑起来?”
李介丘失笑,屈指弹了弹叶小尘的额头,认认真真和他解释道:“没有绑你。是你的右腿受伤了,用支具固定好得更快。”
叶小尘听不懂,还在那摇着头说,“为什么,绑我?是,不让我爬,树?”
李介丘:“???”
这次轮到李介丘听不懂了,一头雾水问道,“什么爬树?”
叶小尘就说:“娘,不许我爬树,说要把我绑,起来。”
娘?好像在叶小尘小时候他娘就去世了吧?
李介丘心下了然,温柔地摸了摸叶小尘的头发,微微扬着语气轻轻问,“哦,小尘小时候还喜欢爬树呢?”
叶小尘点头,语气还很骄傲,“我家有好大,一棵枣子树!我爬树、摘枣子,娘生气,要打我,我跑得快,她打不着!”
李介丘被他嘚瑟的语气逗笑了,还故意说,“原来夫郎小时候真的是个淘气的。”
淘气鬼现在蹦跶不起来了,闷闷地缩在床上,突然又不说话了,神色看起来低落得很明显,嘴角都往下拉着。
李介丘低着头看他,又问,“怎么了?说你淘气不高兴了?”
叶小尘咬着嘴唇摇头,憋了好一会儿才说,“我想吃,枣子了。”
李介丘一顿,一时没有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