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秀才,我就自己做这个秀才!”
这话一出,全场寂静。
叶陈氏愣了好一会儿,突然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笑得前仰后合,捂着肚子笑得快要喘不过气了。
她拿着衣袖拭了拭眼角笑出来的眼泪花儿,讽刺嘲笑道:“就你?我的天诶!这可真是我今年听过的最大的笑话了!你一个哥儿,也敢说什么考秀才?秀才是你一个哥儿能考的?!别笑掉大牙了!你问问其他人,看看他们信不信!”
“来来,王婶子!你家也有个哥儿呢,你来看看,你信不信啊!叫你家哥儿也去考个秀才回来啊!”
“诶诶,周老叔,你笑什么啊?你也觉得好笑呢?!哎哟,可别笑,人家是要考秀才当官的,小心他记仇,高中后回来砍你脑袋哟!”
“哎哟,这不是若兰嘛,啥时候回村的?你可是见过大世面的,你来说说,县里头有没有考秀才的哥儿?”
一个哥儿要考秀才,在场的大多数人都是不信的,还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一个个吊着眼睛打量向小园,神色显然不屑。向哥儿虽然学问好,可到底是个哥儿,谁听说过哪家哥能考秀才了?实在是太搞笑了!
那个被叶陈氏称作若兰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她叫柳若兰,生得娇媚可人,从前就是十里八村最漂亮的美人。她后来嫁到了县里,据她娘炫耀,说是嫁到了县上富商家,以后要过着穿金戴银的好日子了。哪曾想,上个月她又灰溜溜回来了,再也没回镇上。
村里都传,她是被休回来的。
柳若兰虽然被赶了回来,但手头的银钱却不少,穿得精致漂亮,在村里打眼儿得很。她还抹了胭脂描了眉,头上簪了绯红的绢花,哪怕已经二十多岁了,还和未嫁前一样娇媚可人。
她听到叶陈氏喊自己的名字,立刻拿手帕捂着嘴一阵娇笑,惹得好几个男人偏着头看她,眼睛都瞪得圆了。
柳若兰捂着嘴笑,“没见过没见过。县里也没有大言不惭要考秀才的哥儿呢!还是咱村里能人多,可得叫向哥儿出去给咱考一个回来!好开开眼啊!”
她说着抬举的话,可语气却是讽刺轻蔑。
叶小尘抓住李介丘的手,看着向小园面对一大群瞧不起他的人,只觉得心里难受,抓住他的手指都不自觉使了两分力气,捏得李介丘的手腕都红了。
李介丘安抚般的拍了拍叶小尘的手,小声说道:“你别担心,再看看他会怎么说。”
向小园被一群人笑话,也不觉得害臊,反而更挺直了脊背,他直直看向叶容川,说道:“从前哥儿确实考不了秀才。可是一年前,新皇登基就下了恩典,开了小哥儿科举的先河。村里的婶娘叔伯困居一隅,不知道这些消息流通倒罢了,但叶童生可是扬言要考秀才考举人的,难道也对我朝新颁的律令不清不楚?”
这话瞬间就抬高了,叶容川一个读书人,若是连律令律法都不清楚,这传出去他还有什么脸考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