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业回来了,他天还没亮就摸出门,在正午时分满载而归,正好赶上了吃饭的好时间。
“尘哥儿,你快来看看,我摘采的这些用不用得上?”他背着竹篓笑着跑进院子,嘴里还大声喊着叶小尘的名字。
院子蹲满了十来个青壮汉子,都是在山脚下给李家盖房子的工人。快要开饭了,他们都聚在赵家的院子,等这一口吃的,都是出力气的,早已经饿得饥肠辘辘。
叶小尘在灶房帮忙,听到赵安业的声音忙跑了出来,和他一起出门的还有赵安月这个爱热闹的小哥儿。
赵安月盯着哥哥看了好几眼,又悄悄往他身后瞅,没瞅到那个熟悉的人影。
他踮了踮脚,装作无意般问道:“哥哥,就你一个人回来了?”
赵安业回头看了他一眼,脸上仍是挂着笑,“我先回来了!青锋说要抓一只好猎物,往深处走了。越往里越不好走,我跟着有些添麻烦就回来了。”
“……深处?”赵安月撇了撇嘴巴,自言自语般小声嘀咕道,“那岂不是很危险啊。”
小哥儿自言自语一句后,托着下巴坐到了小竹椅子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赵安业从背篓里翻出一捧用宽大树叶包裹的冬枣,枣皮红黄相间,个头儿不大,但颗颗饱满。
他抓了两把分别塞给叶小尘和赵安月,嘴里说道:“我们在山上找到一个野冬枣树,我尝过,又甜又脆,就给你们摘了些回来。”
枣子?
叶小尘瞧着那捧枣子就愣住了,动作迟钝缓慢地拿了一颗喂进嘴里,果然香甜爽口。
最贪嘴的赵安月却难得没有吃,抓着一把冬枣发呆,也不知道想象到了什么,脸色是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瘪着嘴好像下一刻就要哭出来了。
只是他哥哥赵安业是个马大哈,完全没留意到自己弟弟的反常。而心细的叶小尘此刻的注意力又全在手里的枣子上,只觉得这枣子虽然好吃,但比不得他幼年家里那棵枣树的果子甜,还必须得要他自个儿偷偷爬上去摘的才是最甜的。
赵安业进屋里把枣子给叶杏花和小满分了,又给爹娘留了半碗,才返回院子找上叶小尘。
“尘哥儿,你来看看我今天采的药吧。这个是白术、这个是余甘子……还有茯苓我也挖了不少!都长得很不错!”赵安业把手上的东西挨个拿出来给叶小尘看,其中有两样叶小尘倒是听李介丘提过,只是有的听着就陌生了。
叶小尘捧着枣子问:“这个余甘子、是什么?”
他指着其中一样青皮果子问道,赵安业见他的动作,就把那串果子拎了起来,说道:“这个就是余甘子。嘿,这个可是我在一处山坡灌树丛中发现的,藏得可深了!我想想啊,余甘子——性凉,味甘酸,有清热润肺之效,也可生津止渴。”
说到最后一句,他顿了顿,抬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像是背书一般摇头晃脑把功效背了出来。
叶小尘点点头,捏着果子说道:“等介丘回来、我问他,看这个果子能做什么。”
赵安业也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