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杨禾是看不到羌原的,这人神出鬼没,只有吃饭的时候才会出现。这不,王大根带人打上门的时候他就不在,一群凶神恶煞面目狰狞的汉子闯进院子,杨禾吓了一跳,拿在手里的东西都吓得掉到了地上。
“这个……这个就是我夫郎!我夫郎有钱,他能给我还!”王大根指着杨禾说话,继而又扭头朝几个打手笑得讨好乞求。
说罢,他又转身瞪着杨禾,怒睁着眼睛骂道:“你这个贱人,你一个人跑出来住?你想给老子戴绿帽儿?!”
杨禾缩了缩手,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努力鼓足了胆子问道:“你要干什么?我这儿没钱了。”
“放屁!”杨禾的声音刚刚落下,王大根就气得竖直眉毛,怒骂道,“你会没钱?!你绣那破玩意儿赚了那么多钱,你当老子不知道?!说,是不是你把钱藏起来了?你个贱货,你还敢藏私房钱?!”
王大根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手一脚踹到了屁股上,他被踹开了,那个打手才站了起来。
这个打手头子端着手,故意吓唬人般晃了晃手里的刀,先是冷笑恐吓道:“这位夫郎,你男人欠了我们五十七两的赌债!你呢,把这钱还了,咱兄弟几个立马就走,绝对不纠缠。呵,这要是不还啊,咱只能从你男人身上取点儿东西回去交差了!毕竟来都来了,这要空手回去,咱也不好交代!”
杨禾吓得直哆嗦,可他猜测羌原应该藏在暗处,都是玩刀子的,也不知道真打起来,他一个人能不能顶得住。
杨禾声线发抖,可还努力强撑着挡在门前,“我反正是没钱的。你们想取就取吧,看是取手还是取脚,看你们方便了!”
嘿!那打手气笑了。
他哥几个儿经常上门讨债,自觉得个个人高马大,长得也吓人,别说女子小哥儿了,就是汉子见了也怯两分。眼前这个哥儿倒是不一样,见了他们竟然没吓得跪倒在地上。
这话不好使,打手只好真动刀子,一副真要动手砍人的架势。
王大根又要吓尿了,打着摆子求饶:“别别!别啊!大哥!饶了我吧!我肯定能还的!我夫郎肯定有钱!你们进去找!进去搜!您这砍了我的手也没用啊,我就是个废物,废物的手也不值钱啊,您还是找钱要紧!”
这话似乎有点道理,那打手有些被说动了,收起刀子朝后招了招手,“走!哥几个儿进去找!值钱的都给老子搬出来!”
杨禾眼睛都红了,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吓得。
他害怕这群人把那匹绢布翻出来,也担心屋子里的几把好桌椅被这些人抢走,哆嗦着挡在门口,骂道:“不、不许去!我真没钱!我要是有钱我还住在这儿?!”
这说得也有道理,那个打手大概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旁人一说,他就信了两分。
他气得摇刀,恶声恶气地骂道:“妈的!你们两口子耍老子玩呢!到底有没有钱!要是掏不出钱,老子给你们两个都砍了!”
羌原怎么还不来!到底跑哪儿去了!难道这段时间的饭都是白吃的?正需要的时候就不见了?
杨禾瘪着嘴巴,都要吓哭了。
他哪知道,他心心念念的羌原此刻正坐在树梢上,看热闹般低头看着院子里的动静。羌原他正琢磨着要不要给这哥儿递把菜刀,说不定能再耍一把,就是怕他把自个儿腿砍了。这眼睛都红了,别是吓哭了吧?还没见过这哥儿哭呢,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