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四个人加上熬夜加班才过来的大花儿一起坐在了酒店的餐厅里。　　　　五个人中就有三个人顶着熊猫眼。　　　　熊猫眼一号大花儿忿忿不平：“你们两做了什么偷鸡摸狗的事儿，我可是活活熬了一夜啊！明天，明天星期天就要签售了，你们知道我有多忙吗？不像某些人还要翘班出去玩！”　　　　钟粹瘪了瘪嘴，默默低头吃早餐。　　　　熊猫眼二号祁南正好拿了牛奶过来，依次递给三位女孩，贴心地开口：“昨天是第一天，难免想出去逛逛，今天大家肯定都会帮忙的，对吧！”　　　　董年年咕咚咕咚将牛奶喝了一大口，刚一咽下就赶忙应道：“对对对，今天谁也不能跑，都是劳动力！”　　　　钟粹抬起头看向崔谷风，另外三人也顺着她的目光望着崔谷风表态。　　　　熊猫眼三号崔谷风看着所有人这么看着他，感觉自己被寄予了众望，也坚决地回答道：“嗯，今天我绝对哪里也不去了！”　　　　钟粹紧跟着说：“我也是！”　　　　大花儿扔给她一个大大的白眼：“行吧，说出口的大家都互相作证！今天都给我到签售的会场乖乖待着，不然别怪我发飙。”　　　　四人连连点头，乖得不得了。　　　　饭后，大花儿直接叫来了编辑部的小面包车，跟防贼一样，盯着四个人都上了车，这才坐到副驾驶上，让司机直接去金光会场。　　　　还没到会场，坐在面包车上的几个人透过窗户就远远地看到了，有一群小姑娘举着花牌站在会场门口。　　　　领头的那一位穿着粉色的蓬蓬裙，看上去只有十几岁。　　　　“这次签售会的受众不会都是小学生吧。”崔谷风慨叹道，“我差点忘了小粹儿是写少年探险的小说了。”　　　　“不会。”大花儿在前面耐心地解释，“这一本小粹儿写的不是少年系的了，根据编辑部的调查，各个年龄层都有，二十多岁左右的最多。”　　　　“欸，风大，你看，她们的花牌！”董年年忽然指着窗外惊呼。　　　　顺着她的手指，崔谷风和钟粹望向窗外，只见那个粉色蓬蓬裙姑娘举着的牌子上写着“别在梦里相见”。　　　　“是冲着谷风哥哥来的啊？”钟粹的嘴角不由得扬了起来。　　　　“风大的魅力呀。”董年年的感叹声刚一落下，面包车就停下了，那群小姑娘围了过来。　　　　当头的蓬蓬裙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个单反，小小的身子扛着专业级别的单反，看着怪可怜的。　　　　崔谷风率先下了车，打算帮钟粹和董年年开路，但没想到他的大长腿刚一伸出去，就听到耳边咔擦咔擦地按快门的声音。　　　　他不由得回头看向蓬蓬裙，问她：“你是在拍我吗？”　　　　蓬蓬裙放下手里的单反，眼睛发亮，嘴巴都笑得咧到耳根了，疯狂点头。　　　　“你知道我是谁？”崔谷风好奇地问。　　　　蓬蓬裙摇了摇头，她也十分“不耻下问”：“那你是谁？”　　　　崔谷风：……　　　　蓬蓬裙紧追不放：“你的名字是什么呀？”　　　　钟粹刚好从他背后下了车，拉住了他的胳膊，探头也看向蓬蓬裙：“那你为什么要拍谷风哥哥呢？”　　　　蓬蓬裙听了钟粹的话，笑得更加灿烂，伸出一只手，似乎是在邀请崔谷风和她握手：“原来你叫谷风，初次见面，我觉得我很喜欢你！”　　　　她话音刚落，钟粹的脸色就变了，赶紧从崔谷风背后站出来，挤到两人中间，伸出一只手握住蓬蓬裙抬起的手：“不用这么客气！初次见面，我也很喜欢你。”　　　　崔谷风好笑地揽住钟粹的肩膀，把她往会场里带：“小粹儿，走了，今天还有事忙呢！”　　　　“诶诶诶，别走啊！”蓬蓬裙又捧起了自己的单反，对着他们两开始疯狂按快门，嘴里还忙不迭地发问：“你们是不是就是写书的大大和唱歌的大大呀？”　　　　董年年从一旁过去，拍了拍蓬蓬裙的肩膀：“小姑娘，你都拍到独家的照片了，还傻乎乎的啊！”　　　　“真的吗？真的吗？我可以发粉丝群里吗？我就知道我肯定能拍到，她们还说主办方一定会故布疑阵，没想到我这么容易就拍到了，天啊！”蓬蓬裙兴奋得脸都红了。　　　　“可以。”大花儿也凑了过来，朝已经进了会唱的两人背影努了努嘴，“我们不搞故弄玄虚的那一套，而且就这颜值，我觉得说不定宣传效果更好，毕竟如今的时代，颜值的商机无限呀！”　　　　蓬蓬裙没有注意听她们说话，低头去看自己的单反里的照片，有好几张她很满意，只要调一下光线就够舔屏了。　　　　天啊，她一定是吃了狗屎运了，果然这次回国是值得的。　　　　***　　　　进了会场，崔谷风和钟粹找个地方坐了下来，等着大花儿进来派任务。　　　　正等着的时候，崔谷风就听到直播间里呼呼吹在吞吞吐吐地说话。　　　　——@风呼呼呼呼地吹：风大，你觉得刚刚的小姑娘怎么样？　　　　崔谷风回答：挺可爱的，蠢萌蠢萌的。　　　　钟粹侧过头看向崔谷风，他又在和虚空里的灵魂说话了。　　　　——@风呼呼呼呼地吹：哪里蠢了！　　——@等漫画的西疯：呼呼吹，你别说那就是你！你不是在M国吗？　　——@路人王：听着语气百分百了。　　——@风呼呼呼呼地吹：我也不知道我怎么突然回国了，我没这段记忆。　　　　钟粹低头，对刚刚的蓬蓬裙观感更不好了，没想到她还是个很有渊源的小姑娘。　　　　崔谷风惊讶不已：“呼呼吹也出现了？这次你们仨出现也太密集了吧。”　　　　——@风呼呼呼呼地吹：大概是因为我和西疯没什么志向吧，画圈圈。　　——@等漫画的西疯：我对生活还是有一点点小向往的，跟呼呼吹可不一样。　　——@风呼呼呼呼地吹：我这不是太小了，什么都还不需要吗？　　　　崔谷风点了点头：“等呼呼吹长大了再说，说不定那时候就有需要了呢！”　　　　——@风呼呼呼呼地吹：果然还是风大大好。　　　　钟粹感觉到崔谷风脸上浮现出了愉悦的表情，淡淡地哼了一声，找了个理由出了门，一眼就看到一个人蹲在门口，专注看单反里相片的蓬蓬裙。　　　　“你叫什么名字？”钟粹也蹲在她的身边。　　　　蓬蓬裙看到钟粹过来，惊喜不已：“大大，你怎么又出来了啊！我叫倪裳，衣裳的裳，但读音是g（二声）。”　　　　“小霓裳，你是来参加签售会的？”钟粹笑眯了眼睛，温柔地问。　　　　倪裳仍然是一脸兴奋，跟个小鸡崽啄米一样连连点头。　　　　钟粹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自己的书和笔，潇洒地刷刷几笔，签好了名字，等上面的笔迹稍稍干了一些，就塞到倪裳的怀里：“小妹妹，你看我亲笔签名的书你已经拿到了，你也算是得偿所愿了，是不是？”　　　　倪裳把单反夹在腋下，双手捧着书，脸涨得通红：“大大你的亲笔签名，这是第一本吧！我今天走狗屎运了吗？”　　　　钟粹笑得更加灿烂，点头赞许道：“对呀，绝对的第一本。你看，现在的冬天多冷呀，你早点回家喝点热汤暖暖身子！”　　　　倪裳条件反应地点头，钟粹便将她从地上“拔”起来，帮她整理好单反的包，斜挎在她身上，将人往路边送。　　　　钟粹拦下了一辆出租车，正打算将人往车里送的时候，倪裳这才反应过来：“不对，大大，我还为了听歌啊！我在年年老大的微博听到那个歌声就欲罢不能，这一次我一定要听一次现场版的。”　　　　“不行，我得继续等着，我和几个粉丝约好了待会一起在附近就近找酒店的！”　　　　钟粹可不会给她反悔的机会，打开门就把人往车里塞：“行嘞，明天你们一起准时来。拜拜啦！”　　　　看着出租车越开越远，钟粹满意地勾唇：你这小不点儿，到时候被一群小姑娘淹没在人群里，看你还能怎么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