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在院中练武三个时辰,一颗鬼髓的药力全部被骨骼炼化,剩下的,则需要观想鬼猿将药力引渡到身体其他地方,来强化身体。
现在他已经强化完皮肤,经脉,血管等大部分身体组织,只剩下五脏,脑部等重要器官。
这是个水磨功法,往往需要观想三日,才能将一颗鬼髓的药力全部强化完毕。
三日没有合眼,顾安也感到一丝疲劳,在床上睡了几个时辰,凌晨时分,有护卫来催。
赵武安要见他。
顾命跟着护卫走了许久,进了赵氏刑罚司的地牢。
阴冷,潮湿,黑暗……顾安踩在地上有一种湿滑的感觉。
两边束有油灯,可以看见两边牢房里面的场景,但人形难辨。
唯一可以看见的,是一个个犯人那明亮又充满绝望的眼睛。
身后的护卫缓缓出声。
“能关进这里的,都是该死的,顾壮士不用在意他们。”
“好!”
顾安轻声回答。
走了许久,前方出现极为明显的白色人影,正是赵武安。
赵武安依旧穿钟爱的白衣,双眼充满血丝,俊秀的面容充满疲惫。
似乎在这里待的久了,白衣也开始发灰。
等顾命靠近了,赵武安扬起笑脸,还有心情开玩笑。
“我叫赵武安,你叫顾安,本来就两个安了,你又给我找来一个赵明安!
顾安,你说说,为什么这么多人喜欢起名叫安!”
赵武安侧后,一人闪身出来,正是赵明安,他被赵武安赏识之后,不久便成了二练的武者,一身天赋得以验证,正是春风得意之际,老成的面相也有了神采,拱手抢答:
“我想,是我们三人都有安天下之心!”
“好!”
赵武安大声称赞,顾安心思灵敏,立马就猜出了这是赵武安有意缓和他和赵明安之间的关系。
直看着赵武安,拱手说道:
“不知公子找我来,有何事吩咐?”
赵武安笑容依旧,但心中也有了丝丝不悦,不过很快就压了下去,他不喜欢过于强迫别人,尤其是这种事。
赵武安缓缓转身,看向牢房之内,顾命也顺着看去。
赵宽被铁链子吊起,身无寸缕,血肉翻起,已经彻底没了人样。
赵宽隔壁另一人,是个穿着锦袍的中年人,披头散发,目光憔悴,依旧能看出原先是一位年尊处优的贵人,虽是被吊着,可周围无数道细丝穿进体内,勾连骨骼。
这细丝名为磨骨金丝,材质是名为磨骨金的灵物所制,三十二道磨骨金丝穿进骨骼之中,哪怕二练武者也会变得手无缚鸡之力。
赵武安温润的声音缓缓介绍。
“我年少时读完《农桑千要》,对于农事十分感兴趣,见到了赵宽。
他是个种地的好手,经营的土地每年都有好收成,我虽学了《农桑千要》,水平却远不及不识字的赵宽。
他算是我师傅,向我倾诉种地之苦,地主欺压无度……
我见不得这种事,便帮了他,帮赵宽有了田,有了家,在城中有了家业。
可我小觑了他的贪心,当地主的时候就开始欺压佃户,开酒楼的时候开始谋杀旅客,更是借着我的势力建了江湖帮派,成为庆桑巷一霸。
如今,竟敢与我赵氏官差赵廉勾结乱匪,染指秋税之重事。”
赵武安依旧看不出狠辣之色,转头问道顾安。
“你说,赵宽此人,该不该杀?”
顾命没有犹豫半分,坚定答道:
“这种不知恩,不满足的货色,该杀!”
赵武安指向赵宽身边那个锦袍中年人,问道:
“那你说这赵廉该不该杀,他是我族叔,二练的武者,小时候还教过我算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