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高则诚出现在门口,还没接到消息的后院众多女眷一片慌乱,她们不知道为什么好好的,忽然来了一群护卫队的人,把院子围住,还给给大门贴上了封条,说什么不经允许,院内之人不得外出,只开了小门供奴仆日常买菜送食。
“二爷,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是要被关在里面了吗?”
“我不要啊,少爷,您快想想办法,老爷不是最疼您了吗?”
一群女人围住了高则诚。
“从今日起,我被禁足在院里。”高则诚扫向一圈女子,看着她们露出的百般姿态。
“那……期限呢?”平日被高则诚很宠爱的一个女人问道。
“无期限。”
圈禁!?
女人们像是天塌了一般,哭天抢地。
“要滚的,与管家那儿说一声,拿着东西全部滚!”
大梁对男女婚嫁较为开放,女子若取得文书凭证回娘家,可再嫁。
薛氏,高则诚的正妻,也是他一直忽略的,如果不是为了得到阳城县薛家的支持,他是不会娶薛氏的。
她从一群女人中走了出来,一路跟随高则诚进了卧室。
“你还跟着我做什么?”高则诚横扫了桌上的茶壶碗碟,将屋里能摔的尽数摔完,又一掌将桌子打塌,瞪着那女子。
“我是你的妻,与你共进退。”直到他发泄完,女子才说道,脸上是坚毅。
“哈哈哈哈,我完了啊!你知道吗,我完了!还跟着我,跟着我一块儿被圈到死吗!?”高则诚边哭边笑。
女子紧紧抱着他,不言不语。
……
王夫人被去除了一身贵气的服饰,被人带去换上了粗布麻衣,与其他几个有罪名的要交去公堂处理。
毕竟婚内偷情,在这个看重名声而且轻视女性的时代,女方肯定是要受到重罚,可能是流放,可能是残酷的刑罚,也可能是牢狱之灾。
总之都不会落个好下场。
还在路上,就已经有下人气不过,往王夫人身上踢了一脚。
她被踹到在地,“大胆,我可是王夫人,王家嫡女,岂容你们放肆!”
“你现在还是什么夫人啊,大家都是罪人!”
一个侍女上前,对着王夫人就是一个耳光,王夫人之前受了惊吓又在祠堂前差点被动刑,身心俱疲,此时完全没力气,就这么硬生生被挨着打。
这侍女的手上全是烫伤留下的疤痕,那是她一次泡茶没掌握好火候,就被王夫人泼了滚烫的茶,当时就出了大片水泡,那以后烫伤的疤痕再也除不去了。
“你……你们!”
王夫人气得七窍生烟,她看向自己的侍女芷雪,那位背叛她的人,芷雪非但没有丝毫愧疚,反而像是要扑上来狠狠咬她的样子。
身体上的伤害还是其次,最让她呕血的是这些是平日对她谄媚讨好的奴才,现在却完全换了个模样。
他们在知道自己被王夫人害的要身首异处,特别是积怨已深,被王夫人折磨过的下人,早就想弄死她了,现在是给了他们现成的机会,怎能放过。
这些她平日看不起的奴才们,会教会她,什么叫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一旁押着他们的侍卫说了几句,但却没有出手,送到官府后,还特意安排将这群人关在了一个大牢房里。
官差们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接下来的饭点,都有免费的大戏看了。
……
书房。
有一股清幽的甘甜味,顺着鼻腔幽幽上升,随后一阵沉稳厚重的蜜感凝聚在鼻腔后部,令人心神安宁。
闻着熟悉的香味,看着那袅袅烟雾后的高安鳞,李辰逸拱手道:“四少爷,那高则诚已经被圈禁,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他可是永无翻身之日了。”
“那你觉得我这件事做得如何?”
我觉得你简直是个天生的阴谋家,杀人不见血,比吃人的野兽还要可怕。
不过这话是不会说出口的,只能在心里想想。
“精彩。”
两个字,不光是回答之前的话,也是回答刚才的话。
高安鳞摇摇头,“精彩?我觉得差点意思,二哥苟且偷生,要是我,得在列祖列宗面前以死谢罪。”
这意思,是把高则诚拉下来掉在泥潭里还不够,得踹悬崖给人摔死。
不过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现在高则诚无望继承家主之位,高安鳞又对这些不感兴趣,所以将来家主的位置估计得落在他的大哥身上。
高安鳞规规矩矩按手而坐,阳光倾斜透窗,好似整个人都在泛光,他轻声问道:“这次你替我办了不少事情,说吧,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