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北冥摇了摇头,吃这种野生东西,也不怕有寄生虫。
而且骨柴肉腥,相当不怎么样。
“都说禁军待遇优厚,你们这怎么跟没吃过肉一般。”
刘琦苦笑道:
“也就是主事您,小人才敢说些真话,以前的神武军,贪腐横行,将军们谁不喝兵血。
兄弟们到手的钱粮只有可怜的四五成,糊口尚且艰难,吃肉更不敢想。”
陈北冥默然,士卒如此待遇,还谈什么战力。
难怪一众神武军士卒的表现,那么差劲。
不过,这种局面要改改了!
没有强兵之军,怎么打仗?
只有任人鱼肉的份!
于是,他神色郑重地说道:
“只要有杂家在,断然不会容许神武军再有人喝兵血。”
“主事!”
“主事威武!”
蹲坐四周的禁军士卒几乎同时站了起来,眼中露出感激。
有陈北冥这句话,就意味着他们能拿到所有饷银。
没有人怀疑!
双方正在慷慨激昂……
忽然间,不和谐的声音传来。
“吵死了!让不让人睡!”
帐篷里传出淮阳发脾气的话,神武军士卒吓得噤若寒蝉。
陈北冥怒火上头。
老子收军心的时候,你个疯婆娘扯后腿。
他大踏步走进帐篷,几声清脆响起。
“给老子安静,否则还打你,听懂了没有,贱婢!”
“奴婢知道了嘛!”
帐篷里的声音,让帐外禁军瞬间石化。
“老天爷,老子听到了什么?”
“主事打陛下最疼爱的淮阳公主,公主居然还撒娇,我肯定是疯了。”
有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愧是主事,比男人更男人!”
还有人崇拜道。
“原来太监这么有前途,要不要也割了?”
更有人心中遐想。
而校尉刘琦想的则是:怎么抱住陈北冥的大腿!
陈北冥打完了,神清气爽出来。
没有看神武军将士,径直钻进自己的帐篷。
此时无声,胜有声!
第二天。
在路过的镇子补充了些物资,便再度出发。
下一个城镇,就有百里之遥了。
经过一天的跋涉,队伍在一片柳树林停下扎营。
用过饭食,无聊的陈北冥跟士卒们扯起了闲篇。
讲起伏牛山和凤凰山大捷,士卒们听得是津津有味。
他们虽然身在神武军,很多细节也不甚清楚。
听到陈北冥说起,才知道发生了这么多事。
看天色不早了,陈北冥吩咐道:
“明日傍晚我们就能到吉州,大家伙辛苦辛苦。
到了吉州我们休整半日,你们也能去城里放松一下。”
“谢主事!”
士卒们欢天喜地地散了。
这位主事没有想象中的严肃和不近人情,比他们以往经历的上官,强的不是一星半点。
而且,强如神武军第一高手的范统,还不是被陈主事一刀劈了。
主事就是牛逼!
陈北冥看一眼空中的月亮,还真有点想随园的女人们。
“狗奴才!”
帐篷里传出淮阳的骂声。
陈北冥没好气。
“喊什么,早点睡觉。”
“睡不着,你过来给本公主讲故事。”
陈北冥懒得理魔女公主,继续欣赏月色。
啪~
从帐篷里飞出一只绣鞋,正好打在陈北冥后脑勺。
疯婆娘!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他气冲冲进入帐中,帐篷里传出噼啪声。
打累了,陈北冥安静地躺在床上。
淮阳娇喘着搂住他的脖子,头枕在胸膛。
两个宫女像是什么也没看到,静静站在床边。
淮阳整理了一下裙摆,用衣袖调戏起了陈北冥。
他打掉淮阳的玉手。
“我想起一首诗,你要不要听?”
淮阳连忙点头,“要啊,要啊!”
陈北冥在京城,已经有诗词第一人的名号。
她满眼崇拜的托腮看着。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淮阳口中吟诵了一遍。
作为皇家最受宠的公主,淮阳的读书底子很扎实。
被诗中的意境所感染。
“狗奴才,我想家了。”
陈北冥手落在淮阳圆润而富有弹性的两瓣上。
“将来你若受了委屈,我就是杀到黑沙关,也会将你带回来。”
“狗奴才,你真好。”
“奶奶的,能不能别提前三个字。”
“嘻嘻,就不!”
淮阳笑靥如花。
“若是能这么安稳地到达边关,那也是极好的……”
“闭嘴,别奶!”陈北冥冷哼道。
“奶是什么意思?”淮阳眨巴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