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的大雨,让秦婆婆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
再加上杨欣热脸贴了冷屁股的事情在村民之间传开了后,就更没有人想要过来招呼她去果园疏通排水了,都怕她狗咬吕洞宾,也怕她骂人。
那话,实在是太脏太难听了。
到了第二天,大雨依旧没有停,杨欣村民们都不敢掉以轻心,采取了轮番休息,轮番在村中各果园巡逻的策略。
村干部更是在劳累了一夜后,也没敢合眼。
好在这一夜的辛苦没有白费,各家果园的排水都算不错,偶有出了问题的,也能立刻被人发现处理。
但秦婆婆在这一天里,依旧没有出门,更没有去果园查看情况。
直到第三天,大雨渐渐小了起来,秦婆婆到了这个时候,方才披着雨衣戴着斗笠去到了自家果园。
果园里面确实如杨欣所说,因为植株的密度太大,间距不够,导致排水槽挖的不够多、不够深,让雨水有淌积的情况。
秦婆婆虽然蛮横不讲道理,但种了这么多年的地,也知道淌积会对植株的根茎造成影响,当即在果园里面疏通排水。
一边折腾,她一边还在心里面怪着杨欣和村里的其他人,觉得他们前天晚上跑来喊自己,并不是真心。
否则当时多喊她几句,她说不定就跟着出来,到果园里面查看情况了,哪里会有这些事情发生?
同时还觉得,杨欣当时说帮忙也不是诚心,否则怎么她骂几句就走了?
真要想帮自己,就算果园被铁网拦着,就算上了锁,他没有钥匙,也该剪开锁进来帮忙嘛!
在秦婆婆看来,杨欣和村里面的人,就是故意想看她的笑话,所以她很火大,干脆就把自家果园里面的积水,引去了旁边一家地势较低的果园里。
一边干这事,她还一边骂骂咧咧:“叫你们想看我笑话,叫你们不诚心帮我!”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想过自己有没有问题,认定了是别人的错。
她的这个举动,很快被巡查各家果园的村民发现,立刻喝止并质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然而迎来的,却是她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
等到其他村民赶到,齐齐对她进行指责,她也没有认错服软,反而是骂的越发难听。
最后是村委会的人过来打圆场做调解,让她别把积水引去别人家。好说歹说,口水都费干了,方才是将两方的情绪压了下去。
秦婆婆继续排水,村民不放心,留下几人盯着她,防止她又作妖干坏事。秦婆婆倒是没有搭理这些人,只是在心里面纳闷,今天她跟人吵架,杨欣、春晓还有许先国居然没有出现,这三個人干什么去了?
她哪里知道,许先国这两个晚上,一直冒着大雨在各家的果园中奔波,本来年纪就大了,又没有休息好,再加上受了寒气,直接病倒,还发了烧。
吃过药没有什么效果,在今天一早就被送去了镇上的卫生院,正是杨欣和春晓送去的。
春晓是去帮忙照顾许先国的,因为许书记的子女,一个在边疆当兵,另外一个则是在外地打工,家中只有一个老伴。偏偏老伴儿的身体也不好,所以春晓让她留在家里,自己去帮忙照顾许先国。
杨欣跟着一块儿去,一方面和春晓一样照顾许先国,另外一方面则是想要在镇上买点施代森锰锌,异菌脲,以及烯酰吗啉和多菌灵。
前面两种药,在高温高湿的季节,下了大雨后及时喷洒,有助于预防褐腐病的发生。而后面那两种药,则是在有植株感染了褐腐病的时候,能起到治疗效果。
其实之前杨欣就有想过进镇买这些药,可当时镇上的农药店里,恰好是没有这几个药,老板答应了帮杨欣去带点回来,约定的时间就是这几日。
到了镇卫生院,先给许先国打了一针退烧药,然后又给他挂上了水。
退烧药打了后没多久,许先国的体温开始下降,这让杨欣和春晓都松了一口气。怕的就是高烧不退,尤其许先国的年龄也不小了,身体不比当年。
现在烧退了,说明病情开始好转,两人都放下了心。
春晓让杨欣帮忙守着许先国,自己去卫生院外面找了公共电话,给村委会打了个电话,告知了许先国的情况,让村委会的人以及许先国的老伴儿能够放心。
打完电话,春晓在卫生院外面的早点摊上买了些豆浆、包子,回到治疗室后,分了一份给杨欣。
两人昨天忙了一晚,今天一早借了摩托车把许先国送到镇上,不说滴水未进,也确实是没有吃什么东西,肚子早就饿扁了。
杨欣没有跟春晓客气,接过豆浆和包子便吃了起来。春晓一边吃,一边跟他聊起了秦婆婆的事,杨欣也很无奈。
“秦婆婆这个人,一向小人惯了,思维也是小人思维,总想要占人便宜不说,还总觉得别人是在针对她,是要对她不利。前天晚上,她就是觉得自己赖了帐,所以我跑去找她,并不是要帮她,而是要趁机对她的果园不利,来报她赖账不给钱的仇……”
说到这里,杨看了春晓一眼,从她的眼神中,读懂了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