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前锦走后庄有学便进入了罗家荣的书房,罗家荣冷笑一声,不屑的摇了摇头道:“如此粗鄙之人身居高位,我大宁怎能兴盛?本官实在羞于同这些武人共事!”
庄有学闻言却是微微一笑,淡淡的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谁叫我大宁太祖龙兴于极北草原是马背上得了天下,从来重视武功!纵然主尊大人您不待见这些丘八,但是这次是个很难得的机会,单单依靠主城府衙的能力是没法平叛的,所以我们必须要借助赵前锦的守城军,这也是各取所需罢了!”
看着眼前一心为自己出谋划策的庄有学,罗家荣拍了拍其的肩膀,感叹道:“老庄,你如此聪明智慧,当年若是入朝为官的话现下说不定已经是朝中大员了,可惜啊!”
庄有学闻言却是笑着摇了摇头道:“大人不必为属下可惜,属下这一生过的还算逍遥自在,况且当年不入官场也是属下深思熟虑的结果,属下不过想活的轻松一些。”
罗家荣点了点头道:“这话你当年就已经说过,如今的情景正如你当初所说的那样,现在大宁的国势每况愈下,官场也是举步维艰。我前些日子还听说皇上因为各地的局势很是糟糕,一怒之下又斩了兵部的几位大臣。唉,如今我们这些当官的脑袋都只是暂时存在自己的脖子上,说不定哪一天就搬家了!”
庄有学闻言却是不由的眉毛一挑,玩味的道:“主尊大人怎会有如此感叹,您不是说过您此生的目标就是入朝上殿,成为真正的大员吗?难道您改变主意了吗?”
“嘿嘿嘿……”罗家荣闻言却是玩味一笑,接着道:“处于庙堂之上是非常危险,随时都有掉脑袋的风险这也是实情……”罗家荣说到此处目中精光一闪,话锋一转接着道:“不过嘛,高官厚禄大红袍服实在太诱人,说什么也要穿上一遭。”
庄有学跟在罗家荣身边多年,自然知道他的欲望,闻言连连点头道:“主尊大人所言极是啊,这世上做什么事是没有风险的?喝口水都有可能被呛死!如今这世道更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所以大人,一旦有了机会还要不断高升,属下会鼎力相助!”
庄有学对罗家荣并未见得有几分忠心,他才是那个最聪明的人,跟在罗家荣这样的不大不小的官身边,脑子没自己聪明,反而事事都要依靠自己这个幕僚,如自己获得的好处自然是难以想象的。即便不穿官服他在永定城也已经能横着走了,最只要的是真出了事情罪过也落不到自己的头上,因为他没有官身,不用承担什么责任!
赵前锦的速度很快,夜里开始整军备战,次日晨雾还没有消散他的人马已经出现在了主城府衙的大门前。来的自然不光有兵士,还有五门大炮。每个兵士手中握着长枪,背上还挂着弓箭,每个兵士的脸上都有着浓浓的兴奋之色,战争就意味着战功。
大宁军中的规矩是用人耳记战功,也就是说战场之上士兵每杀死一个敌人可以将对方的耳朵割下来,用绳子穿起来挂在自己的腰间,必须是左耳。到战争结束以耳朵的多少来确立战功,这种方法十分的血腥,但毫无疑问十分的有效。
罗家荣看着面前将近五百个肃杀铁血的兵士也不由的长出了一口气,心中感叹好大的杀气!他虽然不待见赵前锦,但是也不得不佩服对方带兵的手段。永定城已经多年没有战事,赵前锦的兵士居然还有如此的战意,只能说明赵前锦平日里训练有方。
罗家荣不由的竖起了大拇指,称赞道:“嗯,好重的军威啊,赵将军治军有方,此次我等一定会一举拿下红叶县城,诛杀所有的叛军,到时候请功以将军为先!”
赵前锦闻言瞥了罗家荣一眼,沉声道:“不用,到时候只希望罗大人能做到公平,本将军就谢天谢地了!”说话间赵前锦看了看天色,话锋一转道:“出发吧!
此刻秦一狗正带着三百多人号人在地下河的西边挖掘了一条人工河,这条河一直通到红叶县城的中心,沿途还会分出许多口子作为水井,如此方便义军和百姓的日常取水。
义军们干的都非常起劲,毕竟三年没有见过如此充足的水源,水如今在大宁帝国就代表着希望,活下去的希望。秦一狗如今已经千总的军职,手下领二百兵马,虽然这职位在义军之中不算太高,但也绝对说不上低了,但是即便作为千总秦一狗也没有架子!
他还和原来一样与义军兄弟们一起挥动着锄头,干的非常卖力。一旁的张全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关切的道:“秦哥,你现在是咱们的千总,这里弟兄那么多用不着你亲自出力,再说了,大帅不是让你做监工的吗?停下来歇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