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世在大帅府敬酒敬了一圈,又给李国兴磕了头,之后李国兴笑着道:“好了好了,心意到了就好了,为父知道你家里还有不少人等着你呢,赶紧回去好好吃吃喝喝。”随即其招了招手,当即就有人把两坛还没有拆封的酒搬了过来,李国兴接着道:“把这酒带回去,为父知道赵将军和姜将军肯定也在你家,你们三个好好喝一顿,这可我珍藏了多年的好酒!”
秦安世闻言却是连连摆手道:“义父,如今这年景不好,您又爱酒,咱怎么好收下,不如这两坛酒您先留下,等将来您再赏给咱,这样也成!”这酒可算是极为珍贵的东西。
李国兴闻言却是一瞪眼,有些不悦的道:“你这小子看不起你老子是不是?现在年景再怎么不好,两坛酒我还是能给你的!”说罢其拍了拍秦安世的肩膀,叹了口气道:“小子,这不到一年的功夫你为咱青天义军做了太多的事情,咱都看在眼里,咱想给你的绝不仅仅只是这些,咱想给你的很多很多,但是如今也就只能浓缩在这两坛酒里,希望你能明白义父的心意!”在李国兴的心中对秦安世自然是有那么些愧疚的,眼前这人为自己做的着实太多,但自己能给他的却少的可怜,他说将来补偿秦安世这话自然也是真心实意的。
秦安世自然感受到了李国兴话里的真诚,恭敬的道:“义父,咱虽然没读过书,但道理咱是明白的。您有一百个馒头给我二十个,这是赏赐。您有一个馒头分我一半,这就是大恩!如今这个光景,这酒又那么金贵,您能分我两坛,咱心里对您十分的感激,知道您爱惜咱!”
“好!说的好!”李国兴朗声道:“咱家老四真是会说话,去吧,今夜什么都不要想,能吃多少吃多少,能喝多少酒喝多少,咱们现在走的这条路,这样的日子着实是不多啊!”
秦安世抱着两坛酒出了大帅府,一道红色的身影便闪了出来。谢歌柔将鼻子凑上去闻了闻,点了点头:“真是大方,这酒是真正的好酒,最起码也有十五年了,李大帅真疼你!”
秦安世呲牙一笑:“既然如此谢姑娘要多喝几杯,这样的酒如今可是极为难得的。”缺水新酒也就造不出来,新的不来旧的自然也就贵,更何况酒这东西本来就是越陈酿也就越贵。
谢歌柔闻言摆了摆手,有些无所谓的道:“这酒对你而言自然是十分难得的好酒,但是对本姑娘而言连一般都算不上,本姑娘之前喝的酒最起码都是三十年的陈酿,这个不成!”
秦安世闻言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的灿烂,三十年的陈酿,乖乖啊,看来果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什么样的人能喝三十年的陈酿。来到青天义军之后秦安世也长了很多见识,他听姜欢说过,帝都中的百年老店如意楼最好的酒也不过是二十三年的陈酿,据说一杯一两金。
当时秦安世听完这个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一杯酒一两金子!娘的,什么样的冤大头会喝这样的酒?但的确就有人愿意喝这样的酒。二十三年的陈年是一杯一两金,三十年的呢?且不说有没有人能喝的起,就说市面上有没有的卖都一定,谢歌柔是如何喝的起这样的酒?
想到此处秦安世不由灵机一动,很是随意的问道:“如此说来姑娘喝的酒比帝都如意楼的酒还要好啊,听说如意楼的酒要一杯一两金子呢!”他的话语中满是羡慕之意。
谢歌柔闻言不由的眉毛一挑,有些不屑的道:“如意楼?没错如意楼的酒的确是一杯一两金子,你可知道那酒是怎么来的吗?如意楼的酒不过是内务府验收不过关打下来的次品……”说到此处谢歌柔的话头戛然而止,猛的转头朝着秦安世看了过去。
秦安世却是眨了眨眼睛,疑惑的问道:“姑娘的意思是如意楼的酒都是次品吗?内务府是什么东西,是那个府?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个衙门?”听秦安世如此说谢歌柔不由的长出了一口气,这小子不知道内务府,还好还好,差点就说漏嘴了,今后说话要小心了。
眼见秦安世一脸的询问之意,谢歌柔拉着他的胳膊,打了哈哈:“内务府就是帝都里的一个衙门,专门检验酒水的质量的衙门。如意楼的酒属于第二等,上头还有一等酒。我也是有幸喝了那么两杯,之后再喝那些尔等酒的时候也就觉得没什么味道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好了好了,秦淑他们还在等着你吃饭呢,你是家主,你不到没有人敢先吃!”
秦安世笑着点了点头,任由谢歌柔拉着自己往家走。他脸上挂着笑容,内心却十分的震惊。内务府,那不是皇家的机构吗?他并非不知道内务府是什么样的存在,之前说了进入军营之后他跟着姜欢知道了许多之前不知道的事情,内务府也是从姜欢嘴里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