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王守仁话锋一转,眼中寒光一闪,接着道:“所以说这一次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低头,既然事情已经闹到了这个份上,我们也不必藏着掖着了,就告诉他们我们的确是接到了省府的命令,再次征收粮食。还要告诉他们我们征收的都是富商和地主的粮食!和寻常的庄家百姓没有任何的关系,唯有说真话才能让这些老百姓自己去判断,要不要继续闹下去。”
“你要知道,这些老百姓虽然现在闹的有点凶
,但是他们的胆子其实都很小,还要官府不触及他们的利益,他们多半是不敢继续和官府作对的,如此以来我们的压力就小了许多。”
经过王守仁的劝说张天平也觉得非常有道理,其实无论王守仁说什么他最后都会觉得很有道理,因为张天平本身就是一个极为没有主见的人,他到此就是为了让王守仁给他一个主意。无论王守仁最终给他出一个什么样的主意,他都会接受的,因为他自己根本没有主意。
王守仁终于在老百姓疯狂的咆哮中出现了,当他出现在郡守府门前的时候老百姓都是怒目而视,只见一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冲了出来,指着王守仁的鼻子大骂道:“狗官!省府是不是再一次向我们长安郡征收粮食?而且征收的数目是第一次的三倍!你同意了吗?”
王守仁闻言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他心想这些都是上面的信中提到的内容,而那些信并没有外泄,这些老百姓是如何知道信件的内容的?这事情多少有些蹊跷啊,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只见王守仁神色肃然,压了压手高声道:“乡亲们静一静,听本官说两句!”等到百姓安静下来,王守仁接着道:“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们,这一切都是谣言!”
此言一出场下的老百姓顿时都蒙了,这一切难道真的都是谣言吗?苏老说的话难道有假吗?那可是苏夫子,是有学问的人,他为何要欺骗老百姓?老百姓有些迷茫了。这一切都被王守仁看在眼中,只听其接着高声道:“朝廷的确写过这样的征收令,但本郡守已经拒绝了,本郡守在信中已经写的很清楚,我长安郡百姓困苦,家中没有余粮,无粮可交!”
王守仁此言一出百姓们却是更加迷茫了,郡守大人真的是如此护着百姓的吗?他们当真是被苏夫子给骗了吗?就在此时众人却让开了一条道路,却见苏修德从后方走来,一直走到最前面众百姓都对他行礼,恭敬的称其一声夫子。苏修德见此也是连连点头,谢过百姓。
最终苏修德的目光落在了王守仁的身上,沉声问道:“按照郡守大人的意思,您根本就没有答应省府如此无礼的要求?这么说您一心都在守护您治下的百姓,是不是这个意思?”
王守人见此丝毫也不示弱,直视苏修德,点了点头道:“没错,夫子,本官自然要护着自己治下的百姓,本官的为人夫子难道还不清楚吗?作为父母官,本官自然最了解长安郡的情况!明知道百姓生活艰难,家中没有粮食,本官怎么可能继续帮省府征收粮食呢?”
苏修德闻言却是点了点他头,从袖子中拿出一封信,转身面对众百姓朗声道:“这便是我们一心为民的郡守大人给省府的回信,上面说一定会如期缴纳九千斤粮食,一斤也不少!上面有郡守府的打印,诸位百姓如果不信的话可以互相传阅瞧瞧,看老夫有没有说谎!”
在苏修德拿出信件的那一刻王守仁的脸色就已经变得非常难看了,那封回信不是早就发出去了吗?一封发出去的回信怎么会出现在苏修德这老匹夫的手中,这也太诡异了一些吧。不过现在王守仁显然是没有心思想这些,他有些恼羞成怒的咆哮道:“苏修德!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伪造朝廷文书!来人,给我把这个老匹夫抓起来,收入监牢,听候本官发落!”
就在那些衙役打算动手之时下方的百姓却将苏修德保护了起来,但在了苏修德的身前,只见一个屠夫拿着刀站在苏修德的旁边,怒声道:“狗日的,我倒要看看,谁敢动先生?”
此事那封信件还不停的在人群中传阅,如今已经证实了,郡守府的确打算遵守省府的命令,继续向百姓征收粮食,而且是信到之日往后五日为限,五日内吧必须上缴九千斤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