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全部就坐,陈友谅看了一圈周围的兄弟,大致明白了自己上辈子为啥会输。
这一圈几乎全是舞刀弄枪的大老粗,都有着大将之材,敢打敢拼命!
可论起能出主意的军师和元帅,好像只有自己这二弟。
但现在顾不得那么多,只能日后多留意。
不多时,晚宴开始,气氛并不像之前喝酒吃肉那般随意,反而有种说不清的压抑,对此,大家众说纷纭。
“这么晚了,大哥叫我们来是做什么啊?”
“就是啊,咋感觉要有大事儿啊?”
“不清楚,咱听大哥的!”
声音逐渐嘈杂起来,二弟也不清楚大哥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能转头看向三弟,问道:“三弟,你说大哥把我们叫来,是为了什么?莫非...”
望着张定边满头雾水的模样,张必先侧身在他耳边低语道:“准备好,咱们很快就有大动作了!”
此话一出,张定边也回过神来,立刻明白了大哥给自己那封信的隐含意思!
“原来如此。”
...
酒过三巡,议论声逐渐减小,陈友谅见时候已到,便拿起酒杯站了起来,这才将屋内压抑的气氛驱散了些许。
“诸位兄弟,承蒙各位看得起我陈某,接下来,我有几句心里话要与兄弟们说说!”
“元庭暴虐,视汉人如贱畜!我等大丈夫生居天地间,又岂能被当做猪狗,让蛮夷圈养!?”
“现在,外面义军四起,都说时势造英雄,我等若是就此消沉下去,每日得过且过,岂不是白来了这么一遭!”
“我陈某,不愿就此被埋没!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想跟我闯荡的,就喝下这杯酒!”
此话一出,语惊四座!
人群中,有握紧拳头,蓄势待发的,也有低头盘算的,更有畏畏缩缩,准备逃跑的...
但能在陈友谅圈子里混的,大多都是不要命的狂徒,敢搭上一切去拼!害怕也不过是因为利益太少。
就在大家拿不准主意之时,三弟张必先假借着酒劲儿,站了出来。
“大哥!兄弟们的富贵可就靠你了!我早就过够了看元人眼色苟活的日子!恨不得将他们个个食肉寝皮,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有人打开了话语,其他人也随之附和:“对,不仅是俺们!周围的汉人也早就受够了元人的鸟气!”
“我敢说,只要沔阳有人牵头,百姓们也会响应,加入义军!”
“对!杀元人,当义军!”
在座的各位,哪个没被元庭欺辱过?打来的鱼,收获的庄稼,至少一半都进了元庭的肚子里!
回想起元人的暴虐,还有各种苛捐杂税,逼得汉人活不下去...
众人义愤填膺!握紧双拳捶胸顿足。
原本打算得过且过的,也都被周围感染,恨不得立刻砍两个泄愤!
不少人的胆子,也都随之大了起来...
如果不是大哥陈友谅,众人估计依旧过着食不果腹的日子,每日靠着米汤鱼骨吊着命...
现在,有了个机会,能大富大贵,再也不用种地打渔!
虽说有着粉身碎骨的风险,可谁不想临死之前奢靡狂欢一把?
气氛被点燃之后,便如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被三弟推了一把之后,二弟张定边神情凝重地回了个眼神,随即手握大刀,来到陈友谅身边沉声问道:“大哥!说吧,要我们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