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从沈复那儿出来后拐去了侧门大姑母还在家里保不准会亲自过来逮她。
阿桃问她:“娘子想去哪儿?”
“去礼宾馆。”
同宗同族的情分大如天,桑园的事她不便自己动手,得去寻个帮手。
乌镇礼宾馆做为郓州的待客之道构建十分精致华美,且隔年就要翻修,务要叫各地来往的贤能之士体察郓州之富庶美丽。此间专设主客郎中一位吏员数名,更拨下数十仆从,负责照应馆舍里的食宿起居、洒扫维护。只要有德有才有名声在外或是有一技之长,无论琴棋书画或其他甚至力大如牛,有自信者都能来礼宾馆一试身手。若是被奉为上宾礼遇且不必说运气好的还能在郓州谋得一官半职,跻身新贵。
当世间,“龙生龙凤生凤,地鼠生的崽儿打土洞”,出身就限定了绝大多数人一生所能成就的高度。世家门阀主政奉行“举荐制”任人唯亲不是一个碗里的极少提携外人。除了卖身为门客投靠权贵寒门子弟立身茫然毫无出路。
是以礼宾馆于沈砚的曾祖父建立之初,就吸引了大批有识之士从各地闻讯而来。这些人中不乏真正有才有智之辈,甚至有那洒脱的高门子弟也来凑趣,沈砚十分怀疑郓州这几十年能从景帝时期一直破财免离纷争,背后是这些人在出谋划策。
这里也不禁普通民众出入,不过乌镇皆知这里面是郓州最聪明最体面的一群人,百姓们敬畏得很,极少进去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