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当当当!恭喜你!这是我最喜欢的一格——翻牌格!”
小花看着脚下写着问号的格子,“啊”了一下,茫然道:“什么格?”
两张扑克牌从天上落下来,背面面对着她,悬浮在半空中。
“猜猜这两张牌哪一张更大,猜对了就能活下来。足足50%的生存率!怎么样?我是不是超仁慈!”狂欢神假惺惺地说。
花辞嘴唇紧抿,没有理会他。
50%的生存率也意味着50%的死亡率。
他们已经摇了三轮骰子了,这三轮中,他们几个除了俩小孩都体验了一把战斗格,抽到的对手都是祷春森林的普通居民,毫无战斗经验。
可以说,战斗格中他们的生还率是100%。
结果现在直接给他们砍了一半。
狂欢神十分体贴地说:“我知道,面对命运的抉择是很艰难的。不用担心,这个猜牌的游戏同样没有限制,你可以求助其他玩家,也可以用任何办法试着窥探牌面。”
可以用任何办法窥探牌面,说的倒是好听。
陈浩就站在花辞前面一格,只要转个头就能看见那两张牌上的数字。
可当他真的转过头准备场外援助一下小花时,竟看到扑克牌上的数字与花色在不断变化着。
花辞闭上眼,一条粉色的藤蔓从袖口探出,绕到扑克牌后。一朵花从藤蔓上抽出、绽开,露出藏在花蕊中的眼睛。
那只眼睛看到不断变化的牌面,眨了眨,又转向陈浩眨了眨。
陈浩不是很能理解她眨眼的意思,礼貌起见,眨了回去。
小花无奈地睁开眼,说:“左边。”
扑克牌的牌面停止变化,翻转过来,左边的牌是一张红桃3,右边的则是一张方块7。
“非常遗憾!选择错误!不过你之前踩中了幸运格,所以不用死……但是你可以幸运到什么时候呢?”
狂欢神放肆地大笑起来,小花暗暗翻了个白眼,她脚边的骰子自发地滚到了后边西门让的格子边。
西门让投出点数5,正好和陈浩停在同一个格子上。
这个格子上画着一个礼物的图案,据说本来是奖励格,踩到的人可以得一些武器药品之类的东西。但狂欢神表示自己来得太急,什么也没带,大家就当是个空格好了。
他们虽然感觉憋屈且毫无道理,可面对本就毫无道理的狂欢神也不敢多说什么。
“狂欢神不会这么轻易地让我们结束游戏的,我们得想个办法。”西门低声说。
陈浩非常赞同西门的话,但他自己是一点办法也想不出来了。
他试过将灵力捻成线,连在骰子的角上以操控投出的点数,可惜一点用也没有。狂欢神还非常得意地告诉他,这枚骰子是从胜利女神的宝库中偷来的,是个我行我素的次品灵器,谁的指挥都不听。
“那枚骰子应该还有别的作用。”西门低声道,“胜利女神认为没有攻击性的灵器就是垃圾,如果那个骰子只是不听话的骰子,她不可能把它留在宝库中。”
陈浩沉吟片刻,道:“我觉得这骰子恐怕也不是什么高阶的灵器,能不能伤到狂欢神还是个未知数。”
“不是未知数,这骰子估计伤不了狂欢神一根毫毛。”
“……这样啊,那你提它干嘛?”
“我在想能不能用骰子打开结界。”
陈浩“喔”了一声,思考了一下,又问道:“可你之前不是说,蔽天结界极为牢固吗?”
“相对其他结界而言——记住这东西只有相对,没有绝对。”
突然,一声尖叫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那个瘦点的孩子正放声大哭,怎么也不肯碰脚边的骰子。
“我的爸爸妈妈呢?我要我的爸爸妈妈!你们明明说参加游戏就可以见到爸爸妈妈的!”
他嘹亮的哭声带动了另一个胖点的小孩,胖小孩也跟着一起大哭了起来。
胖小孩嗓门更大,肺活量更好。瘦小孩嚎一声还得换个气,胖小孩一口气却可以连嚎三声。
这刺人耳膜的嚎叫声戳中了狂欢神的兴奋点,他惊叹着:“噢噢!这是什么样的痛苦啊!像锥子钉穿太阳穴,像搅拌器捣碎大脑……太棒了!我的耳朵在遭受霸凌!太棒了!我喜欢,我太喜欢了!”
一时间,天上地下,猿声不止。
面如死灰的西门掏出药瓶,取出两片药吞了下去,痛苦地说:“我很怀疑我能不能活到三十岁。”
“再这样下去,我都怀疑我能不能活到二十岁。”陈浩同样痛苦地说,“你拿的啥药,给我也来两片?”
“精神安定加止痛的混合药片,超级加倍剂量,没病别乱吃。”
终于,两个小孩嚎累了停了下来,失去刺激的狂欢神也不再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