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菲斯特和斯兰威尔的表情微变，两人都很清楚下面的动静来自于那个半恶魔和缇莉雅之间的战斗，但是实际上也不知道双方到底谁占据上风。

如果是缇莉雅就还好，但如果是那个半恶魔……以刚刚的情况来看，它肯定不会对斯兰威尔现在的情况有什么正面帮助。

“那个人到底是谁？”

“我……不，在从晚会的会场回来的时候，我就已经让所有恶魔化的信徒们去到一个封闭空间里面等待了，而且我对那个人也没有任何印象。”斯兰威尔说道。

那个人大概也是像蕾恩和浮士德这样溜进来的，斯兰威尔想要表达这样的意思。

但是，那个半恶魔和那个恶魔[黑]又有什么关系……它看起来似乎是想要让[黑]完全苏醒。

不，还不能下定论，半恶魔只是和恶魔[黑]一起出现的而已，并且有意阻碍自己的计划，但并没有相应的直接证据表明它的目的就是恶魔[黑]。

但是，它也对自己表明了敌意……是在自己劝说斯兰威尔打算找出真正操控整个事件的幕后黑手的时候。

即使不是他本人，估计也和那个幕后黑手有相当的联系了。

如果可以的话倒是可以继续去试着探一点消息出来，但是现在缇莉雅和那个半恶魔正在单挑，也不知道哪边占上风，还有一个恶魔[黑]一直在往上爬，吃的魔力越多就越聪明，最后肯定会出问题的。

而且现在斯兰威尔也已经没有反抗的能力了，如果那个半恶魔上来，他多半是要死的。

虽然斯兰威尔做了不少事，就事件的性质而言或许已经足以定下死罪，但是死之前应该还能再做出一点贡献吧？

就个人情感而言，看着一位曾经的伯爵受到精神暗示然后惨死在别人的阴谋之中也未免有些可怜了。

“斯兰威尔先生，我还想再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斯兰威尔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有了，他的血一直在流，因为伤口不断的被腐蚀扩大。

但是有一件事还是需要搞清楚的。

“……五年前杀掉了凯特侯爵和多伊古诺公爵的人，和你有什么关系？”

“没有。”斯兰威尔缓缓吐出一句话来。“我接受的神谕只有将缇莉雅藏起来而已，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在我见到多伊古诺公爵的时候，他就已经倒下了，只留下昏过去的缇莉雅在那里。”

“神谕……你是怎么得到的，和神直接沟通吗？”

“直接沟通？”斯兰威尔哼笑了一声，但是似乎是扯到了伤口，笑声有些扭曲。“我可不是萨缪尔那样的人，我只不过是听到了，隐约之中传来的声音，让我这么去做而已。”

就这样轻信那是神谕未免也太……

“你经常能听到神谕吗？”

“怎么可能！”斯兰威尔反驳道。“除了五年前把缇莉雅藏起来，我直到半个多月前才得到新的神谕。”

半个多月前……是巧合吗？和自己出现在凡思特村的时间有些重合了。

看着梅菲斯特沉思的样子，斯兰威尔微微换了一个姿势，在信徒的照顾下翻了一下身。“浮士德……虽然我现在也很讨厌你，但是，有一件事你说的没有错……我厌恶被人控制的人生，我要让那个家伙付出代价！哪怕我死，我也要从他身上咬下一块肉！”

“……虽然听你表明决心也让我多了一些考虑，但是……那个人对你的精神暗示是不是减弱了？”梅菲斯特皱起眉头道。

“我怎么知道！”斯兰威尔大声反驳一句之后，又因为疼痛而哀嚎起来。

但是梅菲斯特的表情却有些凝重了。

“坏了！缇莉雅那边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