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森川雪需要助攻。　　　　*　　　　花心大萝卜森川雪至少没被锤死，周一放课后健全地进了体育馆。森川雪这次来得早，难得做了一回第一位到达体育馆的学生。　　午间使用体育馆的班级把挂锁虚扣着，大型的铁质锁比森川雪碰过的锁都要重上几分。‘哐’的一声噪音后，她拉开体育馆的大门，把锁放到的储物室之后立刻小跑到外面的水池。　　铁锁不像学生们重视的体育馆那样会每天清理，拿到手上森川雪才注意到锁上的斑斑锈迹，森川雪闻了闻还沾着水滴的手。　　好像还有一点铁锈味。　　因这个味道森川雪懊恼，她有点后悔没有随身带上免洗洗手液，那样至少还能遮抵这股味道。　　　　叹了一口气，放弃地擦干了手，她早早地到体育馆不是为了来和锈味作斗争的。　　本想着可以逮住排球部的成员，没想到竟然一个人都没有，应该直接去三年级找藤原部长的，森川雪想。　　无人的体育馆对森川雪来说很陌生，她环望四周，缺了各个运动部的人，体育馆既安静又空荡，这么静弄得森川雪反而不习惯了。　　跟竹竿子一样杵在原地也不是办法，森川雪搬来一张椅子，放到小天使经常练习的角落对面先抢好特等席端正坐好，随身带着的记录本自然没有忘记，摆在双腿上等待。　　　　现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森川雪盘算着下一个到达体育馆的会是谁，按私心说她想快点见到小天使，但按情况来说来的人最好还是藤原部长。森川雪收了排球部的福利，不能不尽自己的义务，而学习计划的事情就算她一头脑都是，还是得获得藤原部长配合才行。　　　　*　　　　“下午好！”　　伴着明朗的声音一起来的是一阵脚步声，森川雪条件反射地往门口望去，只听声音就知道来的人是谁。　　森川雪看过去瞥见了一个熟悉的橙黄头顶，上周她才刚刚见过。　　日向连体育馆里头的样子看都没看到就先鞠躬了，要是体育馆没人的话不是会很尴尬？森川雪这么想着，小声地回了句你好。　　“诶！？”听到有人回话他反而显得更加激动，抬起来的脸上满是惊愕，“为、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森川雪也在心里问他。　　可以肯定的是小天使一定是从教学楼一路跑来的，他问完好便抽空喘息，可在见到体育馆里的人是森川雪时，喘息声顿时转变成了一道奇怪的叫喊声，像是紧急刹车时轮胎与地面摩擦时所产生的嘶鸣声一般（？）时常见到他口吃的样子并面对面僵持过的有经验者——森川雪已经有了紧张抗体，维持住面部表情这点，她还是可以做到的。　　“下午好……日向同学。”森川雪微妙地停顿了一秒，险些把小天使说出口。　　“啊、啊，下午好！森川、森川……同学？”　　这回的停顿可就是咬到了舌头。森川雪点点头，真好懂啊，最后还纠结了一刻　　　　“森川同学，这里……就你一个人吗？”　　　　“是的，就我一个。”以为对话就此结束的森川雪已经收回视线，没想到小天使会问她，怯生生的语气让她没法当做听不见，她看到小天使还在门口踌躇，眉头微微一动问：“你不进来吗？”　　　　“诶？啊、好！好的！对不起，我进来了！”　　　　………　　森川雪干脆地收回视线，低下头听到日向跑进储物室又噔噔噔跑出来的脚步声，从右到左、从左到前，球被拍向地面的声音，她垂下眼帘，不想再抬头。　　她吓到小天使了，森川雪得出结论。　　　　森川雪有‘前科’，幼稚园时吓哭过邻桌的小朋友。　　那个年龄的小女孩多少有些怕虫，在暑期宠物日记上，森川雪写了甲虫观察日记，和森川雪交换日记的小朋友直接被里面贴上的图片给吓哭了，在这片混乱中也没有了愿意和森川雪交换日记的小孩，风波之中，尚小的濑名步美大大咧咧地跑过来和森川雪玩耍，从这之后濑名步美便和森川雪绑定，说她是森川雪最好的朋友的意思，也可以说成森川雪只有这一个朋友。　　　　森川雪叹口气，迟迟没有听到排球敲击到墙面的声音。好奇心作祟，偷偷抬头透过刘海的缝隙瞄着对面墙边的男孩。　　他站在前方，背对着她，别的男孩子穿在身上刚好的T穿在他身上偏大，遮住半边臀部，听说男孩子的腿比女孩子的来要细得多，小天使身材偏瘦，纤细的腿上却有紧实的肌肉，森川雪磨搓手中的笔，闭上了眼。　　藤原部长是不是因为小测试不合格被留堂了，为什么现在还没有人来体育馆。　　　　森川雪起身准备出去找人，日向翔阳像是一只警觉的小斑鹿，听到身后一点儿声响立刻转过身，抱着排球不安地盯住森川雪。　　　　森川雪别开视线，不知道是因为打破了原本的寂静还是因为被小天使盯着而不好意思，她紧张起来，本能地给自己的行为解释：“我回教室了。”　　　　“啊、好的！”日向翔阳也意识到这么直愣愣地看着女孩子不好，脸上泛起红色，“对不起！”　　　　这句道歉让森川雪很不好受，应该是她的不对，为什么小天使要给自己道歉，难得可以不用顾忌旁人地练习，自己呆在体育馆简直碍事得不行。　　　　“是我自己的原因。”森川雪目光停在了日向翔阳手上的排球上，“练习……加油。”　　　　“好、好的！谢谢！”日向翔阳照例一个九十度鞠躬目送森川雪出门，等确定看不到人影后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放松下来喘了口气，再举起排球时脸上满是雀跃，“好！开始训练吧！”　　　　*　　森川雪抵着门框，站了没多久，就听到了体育馆中打球的声音，心终于不在绷紧。　　太好了……这样小天使就可以放开来练习了。　　她凝视手上的笔记本，将本子塞回了包中，这本记录本暂时不需要了，漏了那么多数据，这本已经可以作废。　　小天使需要练习的场地，自己呆在这里他会放不开，留着他独自训练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过不了多久其他社团的人陆陆续续地就会赶来，现在她去门外罚（tou）站（kan）才是最好的方法。森川雪这么安慰失落的自己，记录随时都可以。　　　　没事的，森川雪，时间还有很多，一个大活人不会跑走的。　　先去把书本放回教室吧，暂时……用不到了。　　　　*　　　　森川雪再回到体育馆时各个社团都已就位，小天使的活动范围又变成了狭窄的角落边上，排球部正在列队，一年级的学妹眼尖，看到森川雪进入体育馆挥手叫道：“森川学姐~快点过来呀。”　　　　森川雪点点头，走了过去：“开始训练了吗？”　　“已经热身完了，接下来练习接球。”藤原部长结果经纪人递来的毛巾，“今天来得真晚啊。”　　“恩，有点事情，部长，部活结束之后我和你说些事情，那么我不打扰你们练习了。”说完森川雪就要转身走。　　藤原部长一脸惊奇，拉住森川雪，转头指挥成员：“中田你指挥去发球，一组10个，接漏的人重新接直到一组成功为止！”　　“是！”　　排球部整齐地应答后，部长神经兮兮把森川雪拉到一旁，摇着她的肩膀，“森川，你没事吧？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森川雪自己观察了一会儿眼前分外激动的部长，片刻后认真的说：“我没有心事。”　　“真的？不管有什么烦恼都可以和我商谈，用不着害羞。”　　森川雪眯起眼：“部长，你想说什么？”　　藤原部长松开手，讪讪的笑着，“没什么呀，没什么，真的没什么。”　　森川雪往一旁的角落看了一眼，小天使也在练习接球，小臂的位置留着红印，小天使一球漏接，慌忙跟着球跑，好在在球飞到其他社团领地前成功接住。　　真可爱，森川雪想。　　“部长，你用不着害羞，大胆地跟我说吧。”　　视线转回藤原部长的脸上，森川雪茶褐色的眼瞳盯得藤原部长直发毛。　　“也、也没什么，就那什么谁。”藤原部长比森川雪高了十二公分左右，她弯下腰对森川雪咬耳朵：“那个日向翔阳，你们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