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声音仿佛跟自己差不多大,九皋见到自己对面站着一个神采熠熠的少年,也是发束头顶,身穿白袍。只是衣领上略有两寸白色的貂毛露在外面。
“我叫邓九皋,从铜山过来。”
“好名字,九皋。我叫枚皋,是这家的小主人。我父亲枚乘是梁王的客人,这园子便是梁王赠予我家的。”
“听我兄长说过。”
“你家是做什么的?”
“是铸钱的。”
两人说着话。正在此时,从大门里走出来一个中年男子,此人正是天下大才子枚乘,见到自家儿子与两个陌生人说话,还没来得及问,那枚皋便向他父亲说道:
“父亲,这位小哥叫邓九皋。他们从铜山过来的。”
这枚乘听了皱了皱眉,心里惊吓不小。想不久那长公主与董君才给这梁王送了几车邓头币来,这邓通的儿子便前来了。再一看九皋长得貌美肤白。眉宇之间英气勃勃的。心想是那邓通的儿子真的无假。再一看,大冷天的只穿着棉袍,自己的儿子还袍子里衬着貂毛呢。难道不是邓通的孩子。于是定下神来说道:
“到这梁园是游玩的吗?”
“也算是吧。是因我们姑父到南面采买物资,我们慕这梁园所以随着跟着来的。”
“你们父亲?”
“家父邓通在朝廷供职。”
这枚乘听了方才信了。自己心里对这个邓通有一万个痛恨,没想到竟有个如同天人的儿子,还家教这么好,自己家是铸钱的天下巨富,竟然浑身上下无一贵重装饰物。说话彬彬有礼。忽然想起与长公主一起到来的董君邓饶读的那诗说是邓通之子之作,于是欲试试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有那才学。正在此时,忽然见到自己的女儿枚韵走出来望着九皋问道:
“刚才你在那后园子的墙外面读诗吧。”见到是那绿衣小姐,九皋兴奋起来:“你怎么知道?”“我门缝里看见了你的背影。”“我的背影?”“是啊。”“不好意思献丑了。”“那里话,我看就比那司马相如写得好。他写个什么《长门赋》不是没打动那太子爷吗。还收了一千金。”
这枚乘听了,莫名其妙。连忙请九皋到府里一叙。再看那枚韵虽说才十四岁的小女子,她看九皋的神态有点不一般。再说他俩的对话各异?一行人进了枚府。
枚乘领着几个年轻人进了院子,故意往那后面的园子而去,想要趁势考考那九皋是不是真的有真才实学。见到园子里冬雪正溶,便问枚韵:“将这园子的景物作一首诗。”
“何不让那九皋先作呢?”
“也是啊。”
“恭敬不如从命,那九皋这里先献丑了:
冬雪初醒,消浓愁遇知音。红梅悄隐。小阁铜炉幽窗,似曾相识。纵使千金万金不如识一人……”
“好诗!”
那枚乘拍手叫好。
“你们年轻人自己游玩吧,我要去书房有点事儿。”转身又对九皋说:
“欢迎你们来我们家,若不嫌弃可以住在府上。”“我们慕这天下大师集聚的梁园而来,大师留住,哪敢嫌弃。”“你说我是大师吗?”“我读过大师的《七发》”。
见到九皋对自己如此恭敬,这枚乘心里欢喜。心里想着我何不利用他向皇上呈递推荐贤才呢。又想试试他的人品,于是问道:“你们家开着铸钱的铜山,为什么你却俩穿戴这么朴素呢?”“我们家的铜山的确是穷尽了天下的繁华,可是我们母亲却从小告诉我们,人活着只要有衣食住行就好了,真的充实自己的是学问与精神。”
听了,令这枚乘眼前一亮。随后便匆匆赶去自己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