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目视着海岛集团军的列车甩动着庞大的钢铁身躯向正南方向驶去,接下来我和张言河又目视着雨林集团军的列车接走了剩下的同僚们。
太阳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西斜,我与张言河也从上午等到了傍晚。
张言河抱来了一堆柴火放在地上,我也从铁轨上拾取了一些路过的运煤车不慎甩落的煤渣,车站的地上燃起了一小簇温暖的火光。
终于,就在我们几近放弃的时候,正北方隐藏在黑暗中的铁轨上终于出现了一丝光明,一列破旧的列车终于姗姗来迟。
我说它破完完全全是字面意思,绝对不是看过了海岛武装列车与雨林装甲列车后对比得出的结论。
因为这辆车的现状几乎不如三个月前我在无人区被尸潮袭击后的列车。
首先我和张言河看到的就是这辆列车头顶上的黑烟,在一片黑夜里竟然几乎看不出来。
别的车烧的都是贸易联盟提供的战略资源煤炭,所以往往都是白烟,唯独这车竟然烧出来是黑烟。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张言河看向我们刚刚生起的那一小撮篝火,黑烟源源不断地从上方产生,“这车不会是烧树枝的吧……”他抹了把脸。
在火车头后进入我的眼帘的是车头背后的三节车厢,与正常的列车不同,我们竟然没有看见这辆列车身上有一架机枪。
而且这辆列车是真的伤痕累累,车板的每寸都刻满划痕,除了岁月的痕迹,还有锈蚀,同时在锈蚀外面还有数不胜数的刮痕。
好不容易看见块完整点的地方,张言河伸着脖子仔细一观察,铁皮的交界处竟然是木板,这辆车的装甲竟然是由已经破损到了简直不能再破的铁皮和木板拼成的。
车身上可能是为了防止锈蚀,但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上防水涂装的油漆,而是贴满了胶布和胶水。
当它如同一个苟延残喘的老人一边咳嗽一边一瘸一拐地到达我们面前时,我和张言河竟然有一种想要去给它拧拧螺丝以免它跑着跑着解体的感觉。
“这他娘的不会是咱们的车吧!”张言河直接爆粗,“虽然知道雪原是七大集团军里最穷的,但没必要这种程度吧!”他抹了把脸。
就在这时,火车头的窗口探出一个老头的头来,“嘿小伙子,这当然不是雪原的运兵列车!”他冲我们喊道。
我们松了一口气,太好了,原来是来接我们的还没到,大不了再多等一会。
但老头接下来又补充了一句:“不过这辆车的确是雪原派来接你们的。”
我和张言河眼前一黑,是那种因为突然的打击而大脑供不上血的感觉。
“而且你们不上来怕是要走着去了哦。”在老头催促了我们几句后,没办法,我们只好上了这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