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礼。”

通天语气温和，自己要以她的四肢拿去补天，又如何能在受她之礼？

“不知圣人和陆青道友今日到所谓何来？”

龟灵也不是傻子，洪荒发生的异变早已经波及到了东海，那四个顶天立地的圣人法身洪荒所有生灵都看的见。

而在这个时候圣人突然驾临此地，定是有很重要的事。

“龟灵道友，这位是我师尊通天教主，今日来，除了有事相求，也是为履行你我当年之约。”

陆青缓缓开口，对于这只玄龟，陆青很有好感，当年他曾在此凝聚无量道果，这玄龟曾为他护法百年。

“哦？还请道友明言。”

听见陆青提及当年之约，龟灵也回想起当年这位年轻男子在此突破时的情景，当年她曾亲眼目睹眼前这位男子的天纵之资，可以说陆青是他见过最惊艳的人，没有之一。

“龟灵道友，可还记得当年我曾问你，若是让你舍弃肉身重修，以换取自由，你是否愿意。”

陆青双眼清澈直视着龟灵。

“当然，当年道友走时还曾说来日会来渡我，龟灵自然记得。”

龟灵目露追忆之色，她这里少有生灵前来，陆青是所有来过这里生灵中，龟灵印象最深刻的，又怎会忘记？

甚至她经常会想，陆青是否真的会来渡她，又什么时候来，如今见到陆青和圣人，她知道当年之言应该是兑现的时候了。

“龟灵道友，想必你也看到了，如今不周山天柱崩塌，天地已有闭合之势。”陆青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我看到了，不知需要我做些什么？”

龟灵看了一眼通天，又看向陆青。

“不周山天柱崩塌，圣人只能顶替一时，因此需要寻找可替代天柱之物，而此物就是你的四肢。”

通天缓缓开口，他虽心中不忍，但也没有办法，天柱关乎洪荒存亡，容不得心软。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听到这里，龟灵哪还不明白，这是要砍下她的四肢，用来替代不周山天柱。

“我知晓此事对你来说极为不公，你天性善良却平白要遭此劫难，但事关重大，我亦无能为力。”

通天沉默片刻，凝视着龟灵说到。

“圣人言重了，以龟灵一人的性命来换取洪荒众生的安宁，龟灵义不容辞，只是…只是如果有来生，我希望可以为自己而活一次。”

龟灵面带微笑，但是微笑却隐藏不住眼中的失落与寂寥。

她这一生从来没有为自己而活过一天，从有记忆开始，她就一直在这里，没有人和她说话，也没有人会在意她。

她想离开大海，去洪荒大陆，去看看山川美景，想翱翔于九天之上，领略星辰之美。

但她终究不愿意因为自己一己之私，而导致亿万生灵涂炭，只能自困于此，永远没有尽头的品尝寂寞与煎熬。

“为自己而活一次…”

听闻此言，通天和陆青都内心动容，一位堂堂准圣，却连这个最简单的愿望都做不到，不，不是她做不到，而是她不愿意去做。

“龟灵道友，你这个愿望我一定会帮你实现。”

陆青凝视着龟灵，语气坚定。

“真的？”

听闻此言，龟灵顿时面露罕见的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