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刀气得咬牙:“哪捡的?!你给我细说说!”
小娥吐吐舌头,一溜烟就跑了。
“算啦算啦,下次注意!”
瑾瑜拽过桃子赶紧打掩护:“我们也先走了哈!”
“喂,你等等。”
小刀叫住她们,丢过一个小瓶。
瑾瑜接住一看,是个装金疮药的小瓷瓶。
“用这个好得快,还不会留疤。”
语气依旧十分生硬。
桃子飞快地看了她一眼:“……多谢。”
二人出了门,例行先在周围转了几圈,确认没有盯梢的才转向城东的那家绸缎庄走去。
街上依旧是熙熙攘攘。
那家绸缎庄位于城南的闹市区,周边店铺林立,也多是卖花布或是成衣的,还有各种精致的针织绣品,就直接摆在街边的货架上,五光十色琳琅满目,叫人移不开眼。
等终于找到冯记绸缎庄的时候,两人手上已拿了各种香包挂饰小玩意,正像是一路随便逛过来的。
“把你们家新到的样子拿来瞧瞧。”
瑾瑜的做派,一看就是个当主子的。
店里冷冷清清,没几个客人。伙计把二人让进屋里,又是上茶又是摆点心,各种殷勤;瑾瑜则是懒懒的,漫不经心地翻翻绸缎样子,不太满意道:“这种花样市面上见得多了!就没有什么新鲜点的?”
伙计说有,却又拿不出来,便找人去问。
二人在店里上下里外都转了个遍:地方挺小,很破旧的三层小木楼,一层卖绸缎,二层是做成衣,三层是住人的。
据那伙计说,姓冯的掌柜平时就住在店里,四十岁上下的一个矮胖子,妻儿都住在乡下的老家;每个月都要去南边上货,但近来路上总不太平,也是惨淡经营勉强维持着。
值得一提的是,郑宴离的画像是真的传神,她们几乎一眼就认出了本尊。
瑾瑜跟他随便聊了几句,定了两套裙子,下个月来取;关于石虎的事一字未提,便带着桃子离开了。
二人在附近又转了转,发现这间铺面的后院还有个走货的小门,通往一条僻静的小巷。
“生意不好,尚可说是不善经营,但这前亮招子后留退路,摆明了是个随时跑路的架势。做绸缎生意的,库房里的存货却不足两成?哪像是个有长远打算的生意人?”
瑾瑜说道:“问个衣裳样式都要来回跑上几趟,可见是新来的什么都不懂;连裁缝也不是个正经裁缝,我说要订两套裙子,居然连定金都没收——这怎么看都是个临时拼凑起来唱大戏的草台班子。”
桃子点头,二人又穿过两条街巷,离闹市渐行渐远,路上的行人也明显变少了。
瑾瑜依然在回想着方才见到的种种细节,皱眉道:
“不行,得尽快通知罗卫早点下手,迟了怕是要扑空。”
桃子嘴上应着,却不住地抬头四处张望。
“你在看什么?”
瑾瑜也不由朝她看的方向望去,左前方不远处,有两座高高的小楼。
“这里的地形有点怪……尤其那边的两座楼,就像望楼一样。”桃子说道:“感觉真是个打伏击的好地方啊。”
“打伏击?”
瑾瑜笑道:“京城欸!打什么伏击啊?这可是天子……”
然而她的‘脚下’二字还未出口,斜上方天际传来弩箭发出的破空之声。与此同时,桃子下意识伸臂将她往身后一挡,就见一支黑色的弩箭正钉在她们刚才站过的地方。